4、他伏在床榻间,泄出几声呜咽h(小修,但建议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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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情报网遍布整个临安城,将所有名字叫做顾言的都找出来,并不是难事,同时也知道她与丞相府有些关系,因此语气并不强硬—— “顾姑娘,摄政王殿下有请。” 顾言神色冷清,微垂下的眸子里却显露出几分兴味——摄政王与原身素不相识,摄政王府也不缺郎中,又为何会找上她? “——哦?”她抬起眸,似乎有些不解,“不知摄政王有何要事?” 城郊的流民方才还吵嚷的不行,此刻却噤若寒蝉,连呼吸都屏住了一般,半点声响都不发出来,像是恐惧极了这位摄政王。 为首的凌云卫道,“王爷的事,我等怎敢打听,还请顾姑娘行个方便,别叫我等为难。” 顾言摩挲了一下指节,“——烦请带路。” 她便这样毫不反抗的被带到了摄政王府的厢房。 里头已经有两人,神色都难掩惊慌,见又有人被带来,看着凌云卫的神色欲言又止,似乎想问些什么,又迫于摄政王的威势,不敢问出口。 凌云卫不在意其余两人,唯独对她解释了一句,“摄政王殿下在找一个叫做顾言的人,若殿下看了确定不是,自然会放姑娘离开。” 对她态度不同的理由也简单,她和丞相府有些关系,摄政王虽权势滔天,他手底下人却也不能半点都不顾及。 顾言饶有兴趣地勾了下唇,只一瞬便敛了去,道,“烦请快些。” 其余两人听了这话,才稍稍安定了一些,却依旧神色惴惴地等着摄政王来。 摄政王倒是迟迟没等到,名字刚好叫做顾言的人却被带来了不少,有男有女,三三两两地散开,将本就不大的厢房衬的愈发狭小,连微弱的呼吸声都显出些嘈杂。 顾言立在昏暗处,摄政王寻找的是叫做“顾言”的人,他甚至没明确说是男是女,大概率不是冲着原身来的。 她垂下眸,长睫投下些阴影,愈发显得她冷清又淡漠,似乎永远也无法触摸。 厢房的门突兀被打开,随着“吱呀”地一声响,落进来一道光,将昏暗阴影切割开,一分为二,留下一道极亮堂的白。 凌云卫又带来了几人,这次却没有第一时间关上门,为首的凌一停下步子,指了其中的几人,声调古井无波,“你们几个,跟我来。” 被指到的几人一脸惊疑不定,其中一人颤颤巍巍地开口问询,“为……为什么是我们?” 凌一古井无波道,“不止是你们,这里的人都得过去,确认了不是才可以离开。” 被点中的几人面如死灰,也不怪这几人害怕,摄政王素来阴狠毒辣,喜怒不定,稍有不慎就容易丢了这一条性命,去见那鬼面阎罗。 但谁也不敢反抗,只能小心翼翼地跟着凌一出去。 厢房的门房又一次被关上。 似乎过了有一辈子那么长,里头惊剧恐慌的气氛似乎早早地便蔓延开了,却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只有突然急促地呼吸声响此起彼伏。 这样的等待似乎更加难熬,就像明知道眼前是油锅,却得排着队一个一个往下跳,有时候希望早点轮到,早死早超生,有时候又希望永远也别轮到。 不知是谁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 门再一次被打开,凌一身后跟着几个凌云卫与上次一般点了好几个人,这些人便又神色惴惴地跟着凌云卫出去。 顾言素来有耐心,不急着上前,只站在角落处,听着周遭响起细密轻微地议论声,这些声响比呼吸声都重不了多少,在这厢房里却显得无比嘈杂。 凌云卫来来去去,原本拥挤的厢房最后只剩下七人,连着好几十人里都没有摄政王要找的人,这些凌云卫脸上也焦急了些,生怕会被怪罪。 凌一依旧一副死人脸,对剩下的七人道,“你们一起来。” 顾言闲庭信步,神色冷清,周遭几人被感染的也少了些惧意,加上前边没听到什么声响,叫这几人微微放下了心。 被带到了地方,传闻中阴狠薄情地摄政王垂着薄薄的眼皮,眼尾带着一抹殊丽的薄红,愈发显得面色病态苍白,像是厉鬼阎罗,瘆人的气质叫人一眼也不敢多瞧。 他一袭暗色衣裳,袖口袍底绣着以表尊贵的金纹,墨色的发垂了一缕在胸口,白玉做的杯盏在修长的指尖中不断翻转,他此时才漠然地垂下眸子。 其余几人都慌乱地低下头,不敢与摄政王对视,顾言也垂着眸,微不可查的兴味掩在长睫下,缓缓地想—— 果然是南宫焉么。 ……这两个世界的主角都是南宫焉,代表这什么呢? 又可以由此推断出什么? 她眉头微皱,指尖下意识摩挲了一下,片刻后笑了一声,轻轻慢慢地响起,寒凉无比,丝毫不顾忌此刻身处的位置,抬起了一双冷清出尘散漫的眸子。 宫焉冷冷地垂下视线,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似乎蹙起了眉,像是忍受着痛楚,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一字一顿,沙哑阴郁道—— “顾 言。” 被带过来的这几人名字都叫做顾言,一时间都惊惧不安地抬起头,却见摄政王冷冷地垂着眸,抬手指了指中间的人,声音冰寒,像是在雪水中浸泡过,带着叫人刺骨的寒意,“她留下,把剩下的人带出去。” 为首的凌一当即应到,“是。” 其余人都退了下去,只留下了顾言一人。 尖锐的痛楚叫他眼尾一片薄红,像是被冷水浸泡地喘不过气一般,脊背向后靠去,露出修长的脖颈,他冷冷道,“——过来。” “怎么了?”顾言似乎沙哑地笑了一声,声音像是浓稠的酒类,叫听见的人不自觉被蛊惑,“摄政王殿下。” 她唤这称呼不带敬意与恐惧,反而轻飘飘地,像是羽毛一般的调情。 宫焉冷笑一声,心脏处的刺痛感迫使他闭了闭眸子,语气辨不出喜怒,“——你倒是胆大。” 顾言双手撑在桌上,微微俯身看着坐着的摄政王,一个全然上位者的姿态,这一个举动显得胆大滔天,惊世骇俗。 但她却只是勾了勾唇,素白的指尖抬起他的下巴,“是吗……那王爷喜欢吗?” ——宫焉的态度,很奇怪。 像是见过她一般,但原身绝对不可能认识摄政王。 她微微垂眸,所以——会是什么原因呢? 心脏处尖锐的痛楚因为她的触碰骤然减弱了些,宫焉闭了闭目,肤色愈发显得苍白,只有眼尾勾勒出一抹艳丽的红色,他感受着脸上传来的冰冷触感,没睁开眸子,被痛楚弄得懒得抗拒,只有些病态喑哑地缓缓开口,“你知道上一个触碰到本王的人……是怎么死的么。” “不知道,”她说着,似乎又缓慢地笑了一声,呼吸微薄地落在他下半张脸上,带着凉意的指尖收紧,“——似乎也不需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