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姊姊(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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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声一响,司倪就疲软的趴在桌上。 后桌的班长见状忍不住问:「打工太累?」 司倪胡乱点头,刻意拉了下滑的外套,遮住脖颈的痕迹。 那天醒来时房内仍是昏天地暗。 意识逐渐回笼,她几乎是一瞬间惊醒,戏剧性地确认自己的衣物还在,最后坐在床上思考了三分钟的人生,才急忙赶着去退房。 她在大门找到他留的字条。 朝鹤:早上有课,我先出门,姊姊醒了就打给我,一起吃饭。 她到柜檯时才发现朝鹤连同今日的房费也一起付了。 最后,浑浑噩噩地走出旅馆。 略微粗暴的性爱让司倪有些阴影,但至少朝鹤还算君子,没有趁她睡着时摘她的面具,但回想起那天的种种,狗屁的正直! 「很少听你说自己的事,你在哪打工啊?」 「喔??自己家的店。」她避重就轻地答。 「这样啊,本来想说如果有缺人的话我也想去。」 司蓉最近在备孕,医生让她避免过度劳累,因此她近期正在积极找工读生,司倪在这一块很谨慎,不希望身份被识破,因此找新人这件事一拖再拖。 她确实也有些烦恼,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影响司蓉的生活。 「你想打工?」 「对啊,大三后个人时间变多了,想存点钱。」 司倪犹豫一会儿才说:「我回去问一下我的家人??」 「真的吗?太好了!倪倪好棒。」 司倪被她亲暱地勾上肩,有些受宠若惊,最后也扯着嘴角也拍了她的肩。 自从上回顶替她去新生营,班长似乎就把她当成朋友,三不五时便和她搭话。 天天拉她去吃饭,偶尔还买饮料送她。起初司倪十分抗拒,她对过分热情的人向来敬而远之,但班长锲而不捨,一次又一次的邀请她,被拒绝了也不在意。 这让司倪一方面觉得不好意思,另一方面也觉得自己是不是该交新朋友。 毕竟之后商佐就不在身边了。 「少媛说这週要在家烤rou,你想不想去?」 司倪一顿,吃了两口饭。「我不认识她。」 「去了就熟啦。」班长忍不住说,「你就是这样,才会每次分组都没人一起,你要多认识一些朋友啊。你不交朋友的啊?」 司倪努嘴,无话可说。 班长拍胸:「你就跟着我,我带你去玩。你别怕!」 闻言,司倪眼眶有些痠,点了点头,她确实该跨出第一步了。 吃完饭,班长立刻落实带她玩的事,起身就拉着她往球场。司倪立刻有不好的预感,「我、我突然还有事,就不去了。」 「我知道你没课。」 秒杀! 「学校一年一度的赛事,不能不看。」班长喜孜孜地说,「还有帅哥,都比你自己一个人闷着有意思。」 司倪说不赢她,转眼就被带往球场。 篮球赛开始半小时了,场上的选手跃跃欲试。 司倪一眼就看见在球场中央意气风发的男孩子,身着白色球衣,担任前锋,他是全场关注的焦点,周遭的喝采与掌声让他众星拱月。 于她而言,他无庸置疑是人群中最闪耀的人。 眼一眨,篮球唰地进框,现场响起一片欢呼声,「得分!」身旁的班长不计形象的尖叫。 视媒目前领先三分。 司倪忍住内心的躁动,淡定的看着他与其他队友击掌。 她已经许久没见他打球,自从上回吵完架后,两人有好一阵子都不说话了。起初商佐还会来找她,碰壁几次,后来都是透过司蓉得知她的近况。 有时是替她点了宵夜外送,有时是送件外套过来,担心她回家时着凉。 「商佐!商佐!商佐——」 「我赌今年又是视媒拿第一,有商佐根本稳赢!」 「不一定,听说国贸今年有人会上场。」 「喔——你说那位高高在上的会长吗?」对方还特意看了一眼天空,嗤笑意味十足。「这种无聊又没利益可捞的活动,他才不屑。政治家世骨子里都是贪,连养出来的儿子也是这副德性。」 司倪没兴趣听,环顾对面的观众席,试图找出当晚的女孩子。 商佐亲的女孩子??该是什么样呢? 班长问:「你找谁啊?」 司倪左顾右盼,最后摇头说没有。 「你有没有喜欢的球员?」 司倪一顿,最后再次摇头。「我不看这些。」 「现在看看嘛。」班长挽过她的手,司倪愣了愣,听见她问,「你觉得场上谁好看?」 下半场的哨音响起—— 她闻声看去,休息椅上的男孩子俐落地起身,扯掉肩上的毛巾,重新带回运动头带,笑咧咧地抬手与队友再次握手撞肩。司倪在他看过来时,侧身躲在班长背后。 裁判:「国贸换人。」 与此同时,她看见另一队的人起身。他低头正在用手机,黑色球衣合身的套在身上,两臂的肌rou线条流畅,再往上是分明的下颔线,司倪的目光在他宽实的肩线停了停。 无可避免地想起自己曾趴在上头泣不成声,因为陌生的高潮感。 那人还好心好意的安慰拍她背:「好了,好了,不弄了。」 司倪猛地戴上帽子,捂着发热的脸。 真是要疯了—— 「我要回家了。」 「这么快?今年朝鹤下场,不看一下吗?他从来不参加这类型的活动。」她喊,「好歹你们也一起??」「共事」两字还没说出来,司倪就因为心虚急忙打断。 她现在极度不想让自己的名字与朝鹤出现在一起。 「??知道了,知道了。」 比赛再度开始。 球员陆续回到场上,商佐看见熟悉的人,朝对方点了头,朝鹤也礼貌的扬了眉眼。 场上哨音不断,球员站在属于自己的位置,播报员开始播报球员的名字。 去年国贸系是垫底,一群贵公子根本不爱玩这种体育竞赛。上场的多半都是猜拳输的,要不就是被拱上场。 而朝鹤属于——自愿。 今日开早会时,翁子靳看着姗姗来迟的人,带头嚷道:「会长自己迟到是不是该自罚啊?」 倒也不是真的想罚,单纯只想闹两句,没想到来者欣然接受。 「我就开个玩笑??」谁敢罚朝鹤啊。 「没事,我去。」 反而翁子靳愣住,「没看过受罚这么高兴,昨晚做贼去啦?居然还会晚到。」 朝鹤笑笑:「太晚睡了。」 「我看你精神很好啊??」 同时,司倪放在包内的手机亮了一下。 ZH:姊姊这几天都在忙吗?电话不接,讯息不回,是不是存心想让我难过。 ZH:你来看我比赛,我就原谅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