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愿赌服输
02、愿赌服输
司倪是真的没想到她赢得这麽容易。 他五。她七。险胜。 对方没有二话,拿出手机。「抱歉,身上没有现金,介意我转帐吗?」 一旁坐在斜对面都没说话的人忽然起身嚷道,「喂喂!没人在让寿星出钱的啦!朝鹤你这笔我来。」他掏出皮夹。 朝鹤、朝鹤,总觉得耳熟。 「不用了。」朝鹤伸手制止,抬起嘴角看了司倪一眼。「我自己来。」 司倪还在思考时,他已经点开网银,没有耍赖。司倪也不是客气的人,掏出手机让他扫QRCODE。 一千元顺利进帐。 司倪的心情瞬间飞扬,脸上的喜悦渐大,她也不忘加点这件事,抬头发现对方的目光滞留在她的脣角,她敛起神色,刚想开口说话时,对方说:「再玩一次吧。」 司倪以为自己听错,偏了头,面具下滑了一些,稍稍露出了细緻的眉骨。朝鹤扬眉,见她不慌不忙的戴上,再次遮住了半张脸。 「我可以直接给您折价券。」男生好面子很正常,商佐打球输了,一定会想办法在下一场赢回来。 朝鹤摇头轻笑,「我一样付钱。」 似乎不是这个问题。 「这次比小吧。」司倪暗自打了自己的手背,钱就是问题。 「可以。」朝鹤姿态随意,「不介意我先吧。」 「当然。」 司倪看着他的指尖缓慢地抵摩过桌面,清楚看见他的食指套着一枚银戒。没什麽特别花样,却衬得他的手指俐落修长,连同手背上的筋络也显得鼓涨清晰。他摊开嶙峋的长指抓起桌上的骰子,落于掌心的骰子像颗易碎的豆子。 他的手似乎比商佐还要大。 对方倏然看她一眼。 司倪回神,点了头,示意他可以开始。 当司倪看着桌上的数字,人都风中凌乱了。 二?这不是作弊吧? 朝鹤同行的友人齐齐拍桌欢呼,「许久没见到朝赌圣的神蹟,刚刚输了我还想说是不是我来错场子了。」 见女孩子愣在原地,朝鹤瞟了一眼她胸口的名牌。「轮到妳了。」 果然赌博不好。 司倪回神,忽然问:「平手怎麽算?」 朝鹤愣了一下,「算妳赢。」 司倪:「你好像根本不想赢我。」 他一顿,笑道:「这游戏也不是谁说了算。」 「那这局你赢。」司倪乾脆的抽出围裙内的折价券放在桌面,「我说了算。」 司倪走之前,想起什麽似的,回头看了一眼男孩子。「生日快乐。」 司倪离开后,包厢内的吵闹声又回来了。 「听说她是这间店最神秘的服务生,没人看过她面具下的模样。」 听完,有些人也来兴趣了。「搞不好是绝世大美女,刚刚好几桌的客人都在看她。腰是腰,腿是腿,我在学校就没见过几个和她身材一样好的女生。」 大家一言一语。 「就是长得不好看才遮吧,或是脸上有什麽可怕的疤之类,搞不好就是个四十岁的大妈??靠!谁他妈踢我??朝鹤?」 对方趴在地,看清是谁动手,揉揉鼻子起身。 「抱歉,腿没地方放。」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直到朝鹤身旁的女孩子开口。「这就是这家店的噱头,都给你们看光了,他们还主打什麽神秘感?」坐在朝鹤旁的蓝湘往后勾了长发,几缕发丝不经意落在男孩子的手臂上,深浅交错。 其他人跟着附和。 翁子靳凑到闭眼小憩的人身旁,语气有些挑畔,「你输了。」 朝鹤嗤笑了一声,耳根子都红了。 一旁蓝湘听不见他们说了什麽,瞟了翁子靳一眼,对方识趣的退下。 她侧过身,澎起的公主袖若有似无地擦过男孩子的肩膀。「你晚点还有活动吗?」她没有指名道姓,但全场都知道她在和谁说话。 朝鹤:「喝多了,等等就回去了。」 朝鹤酒量一直不错,现下脸颊微红的模样确实有几分醉意,还有一些心不在焉。 她拨了拨头发,泰若自然地问:「你住外面对不对?我明天是早八,宿舍门禁时间已经过了,可以让我借住一晚吗?」 见他迟迟没应,蓝湘又说,「在场没几个我熟悉的,你也知道我妈,很囉唆,不让我在外过夜。你家借我住,睡沙发都可以,我妈不会有意见。」 一旁看好戏的翁子靳一边和人聊天,一边竖着耳朵偷听。 没想到都这时代了,还有家族联姻这种事。 朝鹤一时半刻没回话,见对方还看着他,这才慢悠悠的开口。「没问题。」他搓着手上的两颗骰子,「我想妳还是需要有自己的空间吧,我去子靳家住。」 好老兄,把问题丢过来了。 翁子靳在某人的瞪视之下点了头。 蓝湘僵着脸色。 朝鹤没等她说话,起身说要到外头透气醒酒,他一有动作便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走了几步,有人把刚想了整场的疑问抛了出来,「对了,朝鹤。」 「嗯?」 「学生会的那些游戏不是都是你想出来的吗?」 朝鹤扬脣:「啊,好像是这麽一回事。」 ? 接近闭店,司倪趁空将吧台的垃圾集中到后巷,一手拿出手机传讯息给商佐说要替他带宵夜。 司倪知道他这个时间点大概回到家打游戏了,心里也早就想好要带什麽食物给他,就只是想传讯息提醒他,他今天一天都没消没息。 她收起手机准备回餐厅时,身后忽然冒了人。她吓了一跳,认出是今天有意向她搭讪的客人。 「客人您走错方向了,门口在另一边,需要我带您过去吗?」司倪适当的与他保持距离。 「Ni。」他似乎喝了一点酒,步伐有些不稳。 「请说。」 「妳对谁都是这麽有礼貌的吗?」他上前一步。 司倪客套:「您是客人。」 「如果我不是呢?」 「那您就不会来这用餐。」 「我知道这麽问有点唐突??」 她打断:「既然知道唐突就别问了吧。」 对方一愣,似乎没想到她会这麽接话。「Ni。」 司倪遇多了这种客人,这些人喝醉酒,多少有些神智不清。发完酒疯后,下一秒就对着空气喊老婆我错了,要不就是哭嚎着狗都比人过得好。 司倪:「知道会给我带来困扰的话就别说了。」 司蓉都说她每回戴上面具就像是吃了无敌星星,什麽话、什麽事都敢做,与平时判若两人。 她一席不留情的回话,也让对方酒醒了,他本来是想藉酒装胆。「??妳千万别觉得我怪,我就是觉得妳很漂亮。妳在发光,耀眼自信,我一直想试着和妳搭话,或是做朋友。」 结果就变成了常客。 他的声音渐小:「妳不知道妳前几週没来我有多难过。」 司倪一顿:「您太过奖了,我平常不是这样子的。」她説,「换作是日常生活中的我,你可能都不会知道我这个人的存在。」 「不可能!妳知道每一晚有多少人在看妳吗?」他略为激动,「我敢说店内有一半的客人吃饭是其次,最主要是想来看妳。」 听到这话,司倪仅笑了一声。 「时间不早了,帮您叫车?」 见她油盐不进,对方丧气的点了头。 司倪就是仗着一点,反正现实中他们也认不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