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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例给学生画完重点,再把批改完的论文发下去,我就开始了回家静养的生活。 当然静养不是整天坐在屋里不动,肚子再重还是要出来散散步的。我每天早上照旧去庙里抄经书,江融或者林逾白会送我到庙里,中午的时候便在门外的树下等我……简直过上了背着书包上学堂的小学生一样的生活。 这天天气不错,天蓝得一望无际,偶尔点着几朵云,院子里的树木枝叶繁盛,在地面拽上斑驳的影子。上午阳光再灿烂也谈不上会热,我干脆搬着我的“抄经石”在门外走廊上,躲在树荫下抄写经书。 抄经石是我自己取的名字,其实就是一块灰扑扑的石头,表面倒是光滑,可能长年累月的书写,都打磨得光滑了。我就坐在蒲垫上,用毛笔蘸着清水,在石头上一字一字地写。 先抄一遍,我便扶着肚子起身休息,在院里子听听鸟鸣,看看树叶,散了会步又回去抄别的。接着,我会去听师傅讲佛经,或者念经。 不知道佛渡浮生,还是渡自己。至少在庙里呆的这几个月来,我倒是平心静气多了。 今天听师傅念完大悲咒,他突然说:“今后不用来了。” 我手一顿,他又接着神叨叨地说:“我既借了轮回叶,自要负责这段因果……秦施主前世债未还完,便转了世;你这一世姻缘本不该与他,他为了这份机缘,连因果簿都敢改。可就算也骗得过一时,又哪骗得过苍生法则。” 他挥挥袖子,像是舒了口气,“走吧走吧,女施主身上桃花怨太重,这段时日可苦了小僧,总算理顺了这段因果。” 桃花怨……这话我以前也听谁这么说过,是…… 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四五岁的、粉雕玉砌的小和尚,赤着脚,脚踝上系着铃铛,一动铃铛就“叮当叮当”…… “叮当……” 我好像真的听到了铃铛响,再抬头望去,眼前的中年和尚虚化成一个小和尚的虚影,可一眨眼,看到的还是那个平凡的庙僧。 我惊恐地踏出了门槛,心想我不是进了什么邪地了吧,又是做乱七八糟的梦又是出现幻觉的…… 刚想去找林逾白吐槽——今天是他来接我。抬头往树下望去,眼前的人穿着简单的衬衣西裤,衣服的下摆塞进裤子里,笔直地站在那,腰肢劲瘦,腿长得瞩目。他很少这么穿的,穿正装时一定要穿外套,再热的天里也没见过他出汗,永远清清爽爽,云淡风轻,得体而又疏离。但不是说他现在这样子不好看,仍然是我最熟悉的儒雅沉稳,以及大妖大孽的那种勾人,脸上正带着淡淡的笑意睨着我。 我茫然地向前快走了两步,要不是肚子太重,我早已经扑到他的身上了。 秦无虞脸上的表情像是被我吓了一跳,连忙过来接住我。我不等他先说什么,把头埋在他的胸前,委屈地直掉眼泪。 真的,真的……眼前的这个人是真的。 他摸着我的头发,温柔道:“不哭了,我在这呢。” 语气像在哄小孩,我听着他的声音,慢慢也止了眼泪,头还埋在他的胸前不愿抬起头来。 为什么不先联系我,就直接出现在了我面前,而且身边的人都帮着他瞒着我……我才不信从找到秦无虞,到秦无虞回来就才花了一两天的时间。肯定又是秦无虞怕我担心,把事情都处理好了,才来找我……说不定,找到他的时候,身上还受着伤,一直等伤养好了才…… 我越想越心疼,心里已经勾画了秦无虞虚弱地躺在哪个旮旯里,被人找到的样子。眼泪又掉了下来,别扭地从他的裤子里扯出上衣,伸进衣服里去摸他身上有没有伤痕。 秦无虞摸着我的发,随我在他身上折腾。我别别扭扭地把他身上摸了一遍,手犹豫一下,还是搭在了他的裤扣上。 秦无虞捉住我的手,好笑又无奈道:“好了好了。我没事,我很好。”他手掌摸着我的脸颊,用拇指细细摩挲,喃喃,“你呢,有没有照顾好自己?宝贝儿,让我好好看下你。” 我从刚才就一直低着头,觉得自己圆滚滚的,前两天刚剪的刘海跟狗啃过,丑得不行……衣服也丑。可听到他说:“让我好好看下你”,又止不住的心疼。 七个月,七个月没见到了啊…… 我抬起头,眼神躲闪不敢看他。秦无虞望着我,眸子里写满思念、情深,脸慢慢在我眼前放大,却是含住了我的唇。 我回抱住他,这个吻太温柔,又苦苦的,带着久别重逢的想念。 这几个月里他怎么过的…… 会生病吗…… 生病的时候,有没有人在身边照顾,有没有人给他端一杯热水? 会不会,想我…… 想我的时候,我不在身边,他会不会和我一样难受? 我眼泪止不住的流,明知道大悲伤身,尤其肚子里还有两个小宝宝,更不应该这样哭。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像是要把这七个月里的委屈都发泄完。 秦无虞心疼地一颗颗啄去我的泪水,手搂着我的腰,轻声道:“不哭了啊。都是要当mama的人了,就不怕小宝宝笑你呀?” “他们敢。”我闷闷道,“怀孕真的好辛苦,我想当mama的,也想给你生小宝宝,可是,可不可以不要怀那么久……他们还踢我。” 这把秦无虞给心软得,眼神柔柔,又心疼地望着我。我怕他自责这段时间没能陪在我身边,又赶紧改口道:“还好身边有人照顾我,一日吃五餐,填鸭似的,我都胖了好多。” 秦无虞温柔地扒了扒我的额发,唇角带着淡淡笑意,“照顾你,不是应该的吗。我家的小娇气包,就该走哪都有人疼着,有人照顾着。” 我心咯噔一下,心虚得不行……我这是明目张胆的出轨,还在冤主面前抖了出来。 在树下说了好一会话,秦无虞说:“该出去吃饭了。”然后自然地牵起我的手,往木屋方向走,这路走得像是比我还熟。 不过秦无虞一向过目不忘,倒也没什么稀奇。 我问了一些秦无虞这段时间的情况,他避重就轻,挑些无关紧要的说。听起来像是过得不错,我却更心疼了,笃定他肯定吃了不少苦。 后来,我旁敲侧击地去问江融和林逾白,才知道五月份林逾白那次出国,就已经联系上了秦无虞。他们太狡猾,知道江融出国我肯定会怀疑,就让林逾白去。 秦无虞在救了他的那个部落其实很受尊敬,一开始语言不通,部落里的人对他很警惕,后来因为秦无虞的能力,大家渐渐由警惕转而崇敬。之后,秦无虞联系到寻找他的人,稳定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联系了一个著名的国际NGO,准备以那个部落为基点,开展……额,扶贫事业。 我听完很无语,觉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