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如蝼蚁

    如果早知道你也是开挂的……

    这个念头就好像昨晚做的梦，梦境小尾巴还印在脑海里，但梦境里发生了什么，都烟消云散了。

    或许是因为，他喝了萱草汤吧？

    等等。

    萱草汤是什么？

    宁希澄目光迷茫，靠墙而站，直愣愣地盯着对面扭打在一起的两人。

    许久后。

    两个血人从地上缓缓站起来，男的腹间被插了一把匕首，女的肩膀上还挂着毒蛇的蛇牙，彼此四目相对，喘息休息了一会儿。

    “哥哥。”

    女的开口。

    男的嗤之以鼻：“叫爸爸也没用，你体内灵气浅薄，就算动用邪术，也撑不了多久。”

    他还没说完的时候，女的伸手摘下了额头的坠饰。

    坠饰是个遮掩容貌的小法器。

    如层层云雾散去。

    一张美得艳惊四座的脸露了出来。

    宁希澄怔了怔，总觉得这张脸在哪见过，但记忆一片空白，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凌月之？”

    男的同样是帅的，而且帅得与对面的绝色少女相似，浓颜惊艳，邪魅狷狂，就连狐疑的表情，也给人一种高位者俯视众人的感觉。

    绝色少女点了一下头，应该是认下了这个名字。

    她叫凌月之？

    宁希澄满脑子都如同浆糊一般，却隐隐感觉到，和对面那个男的比起来，他更相信那个叫凌月之的。

    “别杀他了。”凌月之应该是受了重伤，身体摇摇晃晃，声音细若游丝。

    别杀谁？

    不会是我吧？

    宁希澄冒出这个想法之后，又连忙看了看四周，没有人，只有一条死去的巨蛇。

    “一个玷污了宁家血脉的废物，就应该由我亲手处决。”男的冷冷瞥过来一眼，目光如寒冬里的刀锋一样，刮在他身上。

    宁希澄下意识避开他的目光，低下头，竟有些瑟瑟发抖。

    不是。

    他怎么得罪那人了？

    男的瞥完他，转而看向凌月之，目光仍旧高高在上，但不那么冷，甚至语气刻意放缓，带着一丝宽容：“你刚来修仙界没两年，没见过好东西，不是你的错，是那个废物的错。”

    啊？

    宁希澄瞪大眼睛，一脸屈辱，认为那男的话里对他的羞辱意味很强。

    “别杀他。”

    “对你的第一印象还挺好的。”

    凌月之说了两句好像毫无关联的话，然后拔下了肩头的毒蛇牙齿，看着那男的，认真说道：“所以不太想杀你。”

    “谢谢，我对你的第一印象也不错。”男的仿佛能够完全理解凌月之话里的意思一样，竟然有些愉悦，甚至有些礼貌的说道。

    宁希澄感觉有些焦躁，因为完全插不上话。

    但他又觉得自己好像早就习惯了，习惯这种当背景板的姿态。

    “匕首上抹得什么毒？”

    男的此时才低头处理插在小腹上的匕首，拔出来后，飙出一股紫色的血，他淡然地用手捂住，问道。

    凌月之说道：“紫心蛊，我自己配的，毒性比市场上流通的强，因为觉得你还挺厉害的，怕一般的毒对你没用。”

    “配的不错，就是蛊虫用错了，应该用十年以上的成虫。”男的甚至还有心思教插他匕首，给他下毒的人怎么配毒。

    “买不到成虫。”凌月之说道。

    “御兽宗里这些蛊虫多的是，下次再见面，我送你。”男的说道。

    不是。

    宁希澄眉头微微一皱，突然搞不明白这俩人是啥关系了，打出血了都，你捅我刀，我放毒蛇咬你，怎么现在又能心平气和的聊天？

    “那谢谢你了。”凌月之说道。

    “这次中毒有点严重，我先放过他，下一次见面……”

    男的突然扭头，冷冷盯着宁希澄，目光嫌弃厌恶，道：“你个废物就不一定有这么幸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