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我们才是血脉相连、最亲密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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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场景一变,萧凤歌发觉自己仍然身处萧清澜怀中,但他衣衫褴褛、浑身是伤,整个人像是受了凌迟酷刑,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像是从炼狱爬出来的恶鬼。 他的眼神桀骜不驯,带着腾腾杀意。她看向他的目光所指之处,看到无数脚踏祥云、从天而降的白衣仙人。 他们皆手持法器,严阵以待,目光锐利,眼神牢牢地锁定着被伤成血葫芦、仍死死抱着怀中女婴不撒手的青年。 萧凤歌发觉场景又是一变。她现在身处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的大殿内,坐在放置精美酒器、珍馐佳肴的桌面上。台下,无数长发白袍的仙人列席而坐。 她回头,看到了正前方端坐高台之上、俯瞰台下众人的男子,他衣着华贵、头戴着旒冕,清隽俊逸,又不失威严。 我小叔叔呢!你们这是强抢民女啊!丧尽天良! 在一众仙家的惊呼声中,萧凤歌发觉身后的帝王解下了头上的旒冕,将之缩小数倍,而后戴在自己头上。他托着下巴细细打量片刻,动作显得有些天真可爱,继而清浅一笑。 “等你长大了就物归原主。好不好?” 呵呵哒!还是不了不了!我可不想当背锅侠!随随便便就给我的王位肯定有诈! 链条碰撞在一起的声响混杂着咳血声和重重喘息声,在安静的大厅里显得尤为清晰。 萧凤歌慌忙回头,看到了浑身带血的阶下囚,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人。 站在他身边的,是腰佩宝剑、身着铠甲、气宇轩昂之人,正一下下地推搡着他,逼他下跪。 见他毫不畏惧、一副铁骨铮铮、宁死不跪的模样,那人在他的膝盖上重重踹了一脚,萧凤歌便听到了骨裂的咔嚓声。 “凤歌...” 萧凤歌看着那双死死盯着自己的蓝紫色眸子,因为突如其来的剧痛,迅速地眨了眨,而后又牢牢锁定在身上。 他的手脚均被束缚,上半身还带着玄铁打造的枷锁,佝偻得几乎要弯进地里。琵琶骨上还多加了一把大锁,铁链上血迹斑斑,显得分外骇人。他身上的闪动着符文的白衣几乎被染成血衣。 高台之上的华服帝王,带着笑意,漫不尽心地扫过台下之人。 “父神在那次征伐中,带着还未娩出的胞妹,不知所踪…” 说着,他的脸上浮现狂怒和愤恨的神色,整个人开始不自主地发抖。 “幸得您出手相助,才让我兄妹二人得以重逢,都已过了千万年了,真是太久了...” “而您的赫赫威名,我同母后征战沙场时,也曾领教过...” 说这些话时,萧凤歌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意味。 这特喵是对待恩人的态度吗?我可去你大爷的吧!她心想。 “所以...阁下想要...” “怎么死呢?” “是车裂还是绞刑,或者您更喜欢凌迟?他们说您被千刀万剐,仍不松手,傲骨铮铮,看来是不太喜欢这种方式呢。” 萧凤歌听到这话,只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凤歌...不要再看着他了...” 她发觉自己被身后人搂入怀中,头顶上落下轻吻,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旁响起:“那个卑微恶毒的骗子不应该占据你的记忆...” “我们才是血脉相连、最亲密之人。” 眼前金色光团浮空,环绕周身,正欲涌入太阳xue,萧凤歌看到小叔叔瞳孔地震,刹那间他身上的枷锁和铁链瞬间断裂。 他一抬袖一扬手,金色光团便被击碎,化作点点碎屑消弭于无形。 他挺拔如松地站着,不卑不亢,抬头上看,明明是阶下囚,但却有睥睨之姿。 列席而坐的仙人们瞬间坐不住了,纷纷起身,变幻出法器,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脸上满是肃穆的神色。 “如若不是你们偷袭,从我身边夺走凤歌,我又何至于陪你们演这一出戏...” 一字一顿,在寂静得、只能听到呼吸声的大殿里,显得尤为清晰,不断回荡,听得萧凤歌又是心头一震。 “我可没那么多花样供阁下选择...” 她看到小叔叔对着她微微一笑,眼神缱绻温柔,好似脉脉清泉,沁润心田,而五指成钩,扣入了胸口处的皮rou内。 瞬间天雷轰鸣,穹顶被掀翻,露出了乌云密布的天空,继而浓重云层转为赤红,像是吸饱了鲜血,好似天空中怒张的血色瞳孔。 不是吧不是吧!又来! 萧凤歌挣扎着从怀抱中窜了出去,攀上桌子,奋力地爬着,扑向台下人的怀抱,眼看就要一个猛冲摔倒,她只觉眼前场景又是一变。 “您五百年前大闹一场,砸了大殿,还打人,死伤无数!如果不是我挣开兄长的怀抱,向您扑过去,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修缮费用和补偿费用全记到我的月俸里了...刚好cover...时至今日,已然还完八分之一。” “再加上,上月我采摘极品灵芝一株、上上月您绞杀返祖麒麟神兽...还有三月前...” 萧凤歌听着自己不受控制、嘟嘟囔囔地说着,只觉分外新奇。 “超额完成任务,进度条拉到五分之一啦!我们还有三千两百年就能无债一身轻!跑路!欧耶!” “但是我年纪轻轻就身负巨额债务呜呜呜!最美好的年纪都在打工还债中度过!” “神的一生能有几个四千年啊啊啊!” 萧凤歌看着桌上镜中的自己,黑发紫眸,樱唇微启,面若桃花,身着飘逸长裙,露出纤瘦脖颈和圆润肩头,多一分则肥少一份则瘦,秾纤得中,修短合度,活脱脱一个清雅古典的美人。 长发被一根雕成龙型的白玉簪束起,不加雕饰,就显得清丽动人,又天真可爱。 身旁是悬浮在空中、足有一面墙那么高的单据,她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只觉眼前发蒙,痛苦地揉了揉眉心。 “神的寿命无穷无尽,四千年不过沧海一粟。” “那些无用鼠辈、酒囊饭袋徒有其表,不堪一击。” “好好好!就您最厉害,最能打,战斗力最强行了吧!以一敌百都不在话下!” “反正我为您的一时冲动买单呜呜呜!” 萧凤歌发觉二人身处云海之上的宫殿里,坐在窗边,身后是装潢典雅、颇有中式古风的室内陈设,窗外是翻腾的万顷云海,夕阳西下,落日余晖照亮相对而坐的人的面庞,为其镀上暖黄金边。 她看到小叔叔几乎同样风格打扮,广绣长袍,衣上用银丝绣了暗纹,银蓝长发被一根雕着凤鸟的白玉簪挽起,顺滑如水,从他的肩头垂落。 他举止优雅,为自己倒了杯茶,而后一饮而尽。 “在我出征的那些日子,书背了吗,我让你温习的招式都用熟了吗,还有法术...” 宽袖大袍的俊逸美人敛了敛袖口,纤白手指执起黑玉棋子,托着下巴,盯着棋盘上的残局细细思索,眼皮都没抬一下,漫不经心地开口。 萧凤歌看着他皓白腕子,心里瞬间咯噔一下。痛苦的回忆再度涌上心头。 “我如果说...您教会我时空穿梭后,我熟练应用,去异世界体察风土人情,颇有心得体悟,造物能力得到了大幅度提升!” “这能不能算正当理由!抽我的时候能不能轻一点!” “可以,手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