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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都怪陵玉哥哥的痣长得太色情了【洞房夜上】

    19:29:50

    像是一滴水撞到了花瓣上,同心铃音泠泠作响让秋陵玉的心也变的湿润柔软。

    他不禁想,铃随意动,现在姒玉那边的同心铃应该也在响吧。那就让它响的更大声吧。

    入夜后的月下斋显得更冷清了,墙外响起细哑的铜铃声,声音渐行渐远,意闲庭的院子里亮起了光。婚前教导总是在这样静悄悄的夜里,毕竟黑夜才是欲望的温床。

    月光博爱地照拂着每一片瓦,而瓦片则将欲望和爱一起笼罩在黑暗里。一丝月光溜进来洒在床前,像是在光明正大的偷窥。

    金钩挂着床幔,清脆的铃音愈发激烈,一声声高过院外的虫鸣。

    秋陵玉出了些汗,一绺头发黏在微微露出来的胸膛上。他亵裤开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拢在一起上下抚慰着完全勃起的yinjing。他的欲望的分身,爱的分身。

    同心铃和宫绦一起绑在手腕上,铃音响啊响,宫绦晃啊晃。

    黑暗包裹着他的喘气声,粘稠的爱意最终倾泻出来,一串白灼落进了床前的月色里。

    秋陵玉平复着呼吸,清朗嗓音被夜色浸染般低吟着爱人的名字。

    “玉儿……”

    姒玉在晨光鸟鸣中起床,尽情地伸了个懒腰后,不知从哪掉下来一个银铃。姒玉心虚地把同心铃捡起来,仔细检查了一番,像往常一样系在了腰间。

    也不知道秋陵玉做了什么,昨夜同心铃颤动不止,叮铃铃响了一夜。姒玉被勾得来了兴致,也玩了半夜的铃铛,现在还觉得懒洋洋的没有力气。

    可是课业不能延误。

    姒玉整了整衣服,唤琥珀进来伺候。

    玄微书院最后的几个月姒玉格外勤奋,终于在毕业前拿到了上上优。

    而这个时候,姒玉已经及笄三个月了,还有三个月就是她的大婚。

    越是临近婚礼,姒府越是忙得里外不可开交,喜庆的气氛扩散到整个姒家领地,乐安城的街道上也更加繁华了。

    婚礼前十天乐安城的大小酒楼客栈已经人满为患了。

    望月楼不是乐安城最豪华的客栈,却是距离姒府最近的一个客栈。司徒泽端推开自己房间的窗户就能看到姒府门前那条开阔长街,金箔银粉铺了一路,大红的绸绢挂了满城,乐安城的这个秋天流光溢彩,感染了全城子民的笑脸。

    司徒泽端咋舌:当真豪奢,就是公主出嫁也不敢如此张扬。

    他如今锦袍玉带,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若是在皇城不止多少淑女为之倾倒。当然,依他的优雅风度,纵使在镜花岛仍然有女子芳心暗投。

    说曹cao,曹cao到。对他芳心暗投的女子从窗户跳了进来。

    司徒泽端眉毛抽筋似的,“我窗户外面是大街。”

    公庭静手里转着一朵红绸卷成的花,浑不在意坐在了他床上。“我知道啊,那又如何?”

    司徒泽端本想责怪她行事乖僻,但是看到她明媚生动的面孔就自己把气咽了下去。这个女人实在美丽,毫不收敛肆意绽放。自从几个月前因为一枚玉环结了缘,他们数次鸾凤相交,好不快活。现在一个多月没见了,多少也有点想她。

    “怎么?姒家城主府住着不舒服吗?怎么想起我来了?”司徒泽端也坐在床边,看着她微笑。

    公庭静却没接他的眉眼官司,自顾自地脱起了衣服。“姒家这几天太热闹,我想躲一躲。”

    司徒泽端惊骇道:“大白日的你做什么?”

    一句话的功夫公庭静就扒光了自己,推倒司徒泽端坐了上去。

    “做点开心的事情。”司徒静一把抽掉他的腰带,并且熟练地扯掉了他的裤子。

    司徒泽端生出一种被人糟蹋jian污的羞耻感,一边挣扎一边喊:“你别发疯!窗户还没关!”

    “开着通风。”

    司徒泽端被她握住了把柄,挣脱不开,过了一会抱怨声就换成了舒爽的低吟。他扶着身上女子的腰肢想,都怪她一身蛮力,不然自己才不会白昼宣yin……

    司徒泽端被榨了个干净,爽得最后头皮发麻,终于坚持到司徒静起身穿衣。他想揽过佳人温存一番,结果佳人直接穿好衣裙翻窗走人,只留下一句“我有事去忙了。”

    他挽留的手伸在半空中分外尴尬,恼羞成怒道:“公庭静!你把小爷当什么了!”

    公庭静没有骗人,她这几天确实很忙。

    作为公庭家的小姐,姒家少主成亲她需要刷刷存在感;作为姒玉的同窗好友,朋友成亲她自然乐得锦上添花;作为公庭芝的meimei,未来嫂子取正君,她更要盯得紧。

    公庭芝和姒玉的事情也早就定下了,秋陵玉过门后两个月就纳公庭芝进门。因为这件事公庭家的长辈觉得尴尬,哪有正君还没过门就敲定了日子做侧侍的?所以公庭家主没有出面,而是派了两个器重的女儿代为道贺。

    长女公庭娴携正君段明珩参加姒玉婚礼之便还可以探亲,而她公庭静也到了成家立业的时候,所以被派来是合情合理。

    姒玉将自己的起居住所依旧命名为“待玉阁”,又托公庭静运来二十棵红枫木栽在待玉阁后面的花园里。姒玉越忙越高兴,终于迎来了那一天。

    天边泛起鱼肚白,青濛的天光还没抵达窗户时姒玉就起床了。琥珀玛瑙因为婚礼仪式忙得团团转,珊瑚正在收拾婚服,琳琅打开百宝匣给姒玉挑选首饰。

    “这根七宝金凤步摇华丽大方,正衬少主今天的头面。”

    姒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青黛细眉弯弯,桃花眼尾描金,肤如凝脂,樱唇点朱,娇艳动人,可怜可爱。乌云挽起,饰以黄金头面,宝石步摇,晶莹辉耀富贵无极。琳琅又拿出一圈璎珞,中间流云金饰嵌着三颗鸽血红宝石,点缀着珍珠美玉,色彩纯粹,典雅庄重。

    “这是段正君的添妆,多漂亮啊。”琳琅赞叹道,爱不释手的给姒玉戴在脖子上。

    终于装扮结束,姒玉起身披上最后一件婚袍,彩绣辉煌间露出一枚精巧的同心铃。

    “少主,这铃铛颜色和今天的装扮不太合适,不如换成玉珏金佩更庄重些?”琳琅刚说完就被琥珀拉到了一边。

    “这银铃颜色雅致,正和腰带上的珍珠相配。”琥珀说完观察姒玉的脸色,见她一脸喜色并没有在意琳琅的话就松了口气,“好了琳琅,你忙了一早上去用膳吧。”

    琳琅委屈着脸退下了。

    “吉时到,请少主出发。”

    镜花岛婚礼并没有迎亲送亲的说法,成亲男女一同到娲神殿接受祭司的祝福后回到家中祭拜祖先,如此就算礼成。

    车队慢悠悠的,姒玉的心也轻飘飘的。

    乐安城的娲神殿依山而建,庄严神圣的宝殿在苍山下盘踞一方。姒玉下了轿撵,眼睛在人群中寻找着另一个红色身影。

    她很容易就看到了鹤立鸡群的秋陵玉,同样的红色婚服,下摆用金线绣着十二纹章,步步庄严。今天他束发金冠,衬得面如冠玉,典雅大方,诸天神仙都没有这般俊美无双。

    秋陵玉也看到了她,紧绷的表情和缓了些,嘴角微微抿着。然后他看到姒玉大踏步向他走了过来,心里一紧。

    见喜欢的人,要用跑的。如果不是今天的衣服太繁复沉重,姒玉一定会跑过去。

    她拉起秋陵玉的手,盯着他看了又看,笑得爽利,“走吧。”

    秋陵玉将她的手紧紧握住,微微颔首,“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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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司仪式冗长沉闷,好不容易熬到仪式结束,两人又乘坐各自的轿撵回姒府。

    长乐大街早就被清道了,人们秩序井然站在两边,但是仍然抵抗不了凑热闹的天性,伸头探脑想看一眼新娘新郎的长相。

    望月楼二楼的窗边坐着两个男子,大胡子张放惊叹道:“不愧是坐拥金山的有钱人,瞧这轿撵的垂帘上坠着金子呢!难怪十八个壮丁抬轿子!文渊侯府嫁千金的阵仗跟着比起来就像地主嫁女儿了。”

    司徒泽端道:“文渊侯府怎么能和她们比?以四大女姓的权力地位,放在西州各国也算是一方诸侯。那些番邦小国甚至还比不上这四个家族的权势和富贵呢。”

    “啧啧,来这做生意好些年,我还是第一次遇上婚礼。真他妈邪了门了,倒插门就算了,这女的还能三夫四侍。公主养面首都得偷着养呢……”

    “咳!”司徒泽端轻咳一声,目光不善。

    张放突然想起他嘴里那个养面首的公主正是司徒泽端的亲姨母,于是悻悻地噤了声。过了一会又生气道:“这岛上连个青楼楚馆都没有,憋死个人了,九爷这么风流的人物真是委屈了。”

    司徒泽端皱眉,不悦道:“我们出来是办事的,何况这几个月从南到北风尘仆仆,你还有二心?”

    “嘿嘿。自然是要忠心为主,好好办事!”

    司徒泽端腹诽:何况我也没憋着。

    在祠堂祭拜了祖先,两人又在正厅里给父母敬茶。

    姒家家主和正君今天都穿着深色衣服,稳坐高堂,威严十足。

    秋陵玉正式拜见妻家的父母,难免紧张,更何况这父母还是姒家领地的家主和正君。

    姒真接过秋陵玉的茶,青春秀丽的脸上笑得温柔,“稳重大方,甚是相配。”

    姒玉得意的笑,眼神都飞起来了。

    秋陵玉又给段云间敬茶,他早就听闻姒家主平易近人极好相处,今日一见确实如沐春风。但是段正君是否也如传闻中一般行峻言厉,凛若冰霜?

    段云间接过茶走形式喝了一口,轻声道:“少君一路辛苦,早些歇息吧。”

    秋陵玉起身拜过父母,和姒玉一起手牵手去了瑶光院。此时已经夕阳西下,霞光满天。

    前有开路女使,持仗提香,后面跟着一队小厮捧着箱笼盒子。仪仗队浩浩荡荡,众人拥簇之下姒玉和秋陵玉只是牵着手,一路沉默。

    终于进了瑶光院,姒玉挥退了众人,拉着秋陵玉奔向了待玉阁东边的院子里。

    “陵玉哥哥,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姒玉雀跃道,一一为他介绍,“这个院子是我一手规划的,还不算太好。这边开了一个小花园,我种了很多木香花、栀子花,还有白芍药!春天会很香!门边是葡萄架,秋天我们可以采葡萄吃。我记得你喜欢沉香木,卧房的八宝架子是沉香木雕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院子草木扶疏,亭台精巧,逛街的石板路直通向一层两层高的华美楼阁,两人进了二楼,在窗边可以俯瞰整个院落。

    秋陵玉目不暇接,索性就不看了,只看着姒玉笑:“喜欢。”

    “这院子没有名字,你这个主人起一个吧。”

    秋陵玉目光落到西边的小花园里,脱口而出:“就叫一尺雪吧。”

    “一尺雪?”姒玉眼珠子一转,就想到了是因为刚才自己说了春天的白芍药,心里掺了蜜一样甜。

    “陵玉哥哥,你饿不饿?我们传膳吧。”

    姒玉吩咐琥珀把晚膳送到一尺雪,直接就在这边和秋陵玉用了。秋陵玉还想着今天是自己成亲的大日子,担心二人独自用膳不守规矩。

    姒玉表示打扰新婚夫妇第一天独处是要遭天谴的,姒家的规矩就是没有规矩,让秋陵玉放一百个心。

    晚膳后,琥珀玛瑙伺候姒玉卸了钗环衣饰。秋陵玉也在一楼的浴池里跑了澡解乏,等他回到卧房时发现下人都退下了,只剩姒玉和自己。

    床边立着两盏夜明珠灯,姒玉在灯下拿着一根朱红发带,笑盈盈看着他,“正好,来帮我扎头发。”

    秋陵玉接过发带,手指作梳轻拢起三千青丝。姒玉的头发乌黑顺滑,凉凉的,丝丝缕缕穿过他的指缝,最终还是被发带一齐束在脖子后,还打了个蝴蝶结。

    “好痒。”姒玉声音很轻,竟然有些羞涩。

    他们二人仅穿着宽松的亵衣,坐的这样近,都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今天白天忙于繁文缛节,姒玉现在灯下抬头端详着沐浴后的秋陵玉,才惊觉陵玉哥哥已经是个成熟的男子了,棱角分明的轮廓和高挺峻直的鼻梁比她记忆中更深刻了。近在咫尺的嘴唇却跟记忆中一样,不薄不厚,颜色浅淡。

    “陵玉哥哥,我们……”姒玉红着脸,眼睛粘在了他唇上。突然她听到了第三个人的声音。

    “谁在外面?”

    陌生的脚步声轻轻靠近,最后停在了外间,隔着半透明的山水屏风,姒玉看到一个年轻男子。

    姒玉欲要发作,被秋陵玉拦住了,“请妻主勿怪,他是我的陪嫁媵侍,你不是知道的吗?”

    姒玉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你叫我什么?”

    秋陵玉不明所以,“妻主?”

    姒玉委屈巴巴:“你竟然叫我妻主?你以前不都叫我名字吗?”

    “今时不同往日,我不能直呼你的姓名。”

    “那你就跟我父母一样叫我玉儿!”

    秋陵玉面色沉静:“我在家的时候,祖父祖母也叫我玉儿。”

    “这有什么不可以!”姒玉和他对峙了几秒,最终甘拜下风,“好吧,是有点奇怪。但是你不能叫我妻主,太别扭了,我不要做你的主,我要做你的妻。”

    秋陵玉呼吸一滞,缓缓开口:“那以后在私下里,我就叫你玉娘可好?”

    姒玉心满意足了,她想抱抱秋陵玉亲近一番,却发现屏风外的人还在。于是横眉冷斥:“你还不退下?”

    屏风外的男子闻言直接跪下,还是一言不发。

    秋陵玉手指滑着姒玉的脸颊,姒玉瞬间消了火气,愣愣看着他。

    “他是我的表弟,叫秋水溟。陪嫁媵侍的职责就是在新婚之夜待命,今晚就让他留在这里吧。”

    姒玉稍一思索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窍,所谓新婚之夜待命,不就是等一个招幸的机会吗?

    和其他寻常侧侍不同,陪嫁媵侍依靠正君,地位稳固,若是能在正君的新婚之夜就分得妻主的宠幸,就直接成为了和正君同一天过门的侧侍。

    姒玉早知道有一个所谓的陪嫁媵侍,但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些隐秘。

    “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让他回去。”姒玉的语气带着不予商量的坚决。

    秋陵玉同样坚决,他拉着姒玉的手,用请求的口气说:“如果今夜他不在这里,以后如何在姒家做人?让他留下好不好?玉娘?”

    秋陵玉第一次开口叫她“玉娘”竟是为了这种事,她赌气道:“你的地盘你说的算。就让他待在屏风后头吧。”

    秋陵玉松了一口气,眼里心里只剩下了眼前赌气的小妻子。

    “我们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