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叁一着不慎乾坤倒(魔尊归来与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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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鲜食材所制作的灵食,确实为飞蓬补充了些许体力。 “嗯额…”他伏在岸边,双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抠挖暖玉池壁,酥软的神体被身后之人拥住,并不强势地抚摸、撩拨与抽插。 但重楼久久难射的尴尬与不甚敏感的反应,还是被飞蓬发觉了。 只是欢愉一波接着一波,他理智难以凝聚,脱口而出的全是舒服的呻吟,不得不等到高潮之后,才有说话的力气。 “以后…”彼时,飞蓬尚处于余韵之中,绵软的腰肢还在重楼掌中颤抖,被精心照料了许久的玉茎总算射出,他却偏头低喘着说了一句,尾音尤带颤意:“都用魔体吧。” 正被从xue口到深处拧紧的爽感刺激着,重楼放松下来,方顺势射了出去。 第一日的演戏截止此刻,逸散的魔息虽然不少,但全在他控制中,以后也定然如此。永远只会融入神体、浸染神魂,却没有五天五夜失智时的侵蚀伤人了。 可飞蓬后继无力、倒向怀中的身体,还是让闻听此言的重楼更心疼。他皱起眉头,温声婉拒道:“你会难受。” “我不会。”飞蓬稍稍扭过头,眉眼竟是带笑:“你又没失控,肯定会很有分寸。” 见重楼猛然咬紧嘴唇,他抬手抚上被一排齿列深深陷入的下唇,堪称强硬地掰开了不许人自伤,叹道:“别总以为会和那五天一样,倒是对自己有点信心呀。” 重楼顺着飞蓬的力道松开齿列,头脑却一片混乱。用魔体交合是个诱惑,他倒不是抵抗不了,而是不忍心亦说不出拒绝。 只因飞蓬一贯脸皮薄,说不定是抱着接近破罐子破摔的念头,反正最糟糕之事早已发生过,也就多一次少一次无甚区别。可他再为了大局鼓足勇气开口,也等于自荐枕席了。 那己若再行拒绝,岂不是让飞蓬无地自容?重楼短短几个呼吸间思忖了许多,和飞蓬对视的红瞳失神片刻,心口不禁大恸,还小心地斟酌语言,生怕触了雷点。 “重楼?”飞蓬低声唤了一下,眼眉中弥散关切。 他其实没觉得有什么,重楼连用力都很克制,时刻关注自己的身体情况,怎么会因为换了魔体、增了敏感,便如那几日般失控只余兽欲? 况且,适才只觉得爽快和刺激,没有半分疼痛,飞蓬现在想起来,不免面红耳赤。好在借着被温热池水蒸得上下通红、泡得骨头酥软的便利,他才没当场露馅。 但端起姿态先行一步掌握主动权,还是必须做到的。飞蓬主动提起使用魔体后,便安静地看着重楼。 “……好。”果不其然,重楼勉力地勾了勾嘴角,语气虽艰涩,却还是答应了。 你还真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一时间,飞蓬心头滋味难明。 他瞧见重楼顾虑魔息尚未散开,不动声色找话题分散双方注意力。彼此间的对话,便从今晚吃什么发展到平时准备什么小点心,再变成新酿酒液还有一段时间就好。 无论如何,重楼也不愿让自己因体内饱胀灼热之感,升起屈辱难堪的负面情绪呢。 “噗嗤!”飞蓬突然就想笑,也确实笑出了声。 重楼的话语顿住,困惑地看着怀里的人:“飞蓬?” “嗯,深雪域虽然深雪花多,但寒气确实重。”飞蓬弯了弯眼眉:“这次不用凉性花瓣当下酒佐料,是你思虑比我周全。” 他说着,仿佛疲软无力地颤动了一下双腿。体内却因为这个踉跄,似是不由自主地猛然紧夹了。 “确实不能只考虑口感,不顾忌身体。”飞蓬嘴上赞赏未停,心里却捉狭地想,用力过度是最大的破绽啊,重楼。我不信你插在里面能一直没反应,这也太假了。 果不其然,重楼呼吸声一重,精神上几乎是一瞬间就被夹硬了。但用魔力习惯性压制的rou刃,还是插在温热紧窄的甬道里,没有半点变化,更没引起人任何不适。 “好,我会继续注意的。”他只伸手扶住飞蓬的腰身,温声继续现有话题:“但也不是完全不能喝,等我把烈性酒新酿一批,再配少量凉性佳酿。到时候,你换着喝,解个馋还是可以的。” 重楼顿了顿,不经意地叫了结束:“嗯,时间差不多了,你先睡,等我做好晚膳,再喊你起来。” 你还真是能忍。飞蓬又好笑又好气,面上却也不露风声:“不太困,你先给我洗澡吧,现在没力气了。” 他歪倒在重楼怀中,任由表面半软的性器被抽拔而出,又有隐约发烫的温热双臂将自己抱起。 而后,湿热毛巾擦拭身体,手指小心翼翼引出浊液,更有力劲适中的事后按摩,飞蓬渐渐昏昏欲睡。 “重楼!”直到被塞回温暖舒适、干燥干净的被窝里,飞蓬忽然一个激灵。 他顾不上回想,重楼什么时候一心二用,以空间法术先收拾了房间一番,只探手揪住重楼新穿上身的亵衣袖口:“我差点忘了,你得把你麾下这几个魔将都撤走!” 可不能让自己面含绯色的模样,被一群小辈看了去,那也太羞耻了。 “哦…”重楼怔了一下,低声说道:“在你说要演戏后,我就已暗中通知游弋了。他们的记忆被封印,若天诛出现,会被我当即追踪。目前,庄内只留下了玄霄。” 飞蓬松了口气,后知后觉地红了脸:“好。” 他一点都不想知道,那几个小家伙被封印记忆之前,遐想了些什么!飞蓬咬了咬嘴唇,翻身背对着重楼:“你去做饭吧。” “我现在就去。”重楼瞧了瞧飞蓬亵衣后领处红透的肩颈和耳垂,识相地没点明。 他只为飞蓬把棉被压实,还细心地叮咛了一句:“茶给你倒在床头了,最好先喝几口再睡。如果睡不着,床头柜上有几本游记。” “好。”飞蓬应了一声,在脚步声远离后,悄然回过头。 床幔已落下,卧室内只留一盏孤灯,正与厚实的裘袄一起,悬挂在床柱上。若想起床看书,随时可以。 飞蓬闭了闭眼睛,适才被撑开的触感依稀还在体内,伴随温柔的抚慰与亲吻,隐隐有湿软吮吸流遍肌肤的错觉。顿时,耳根烧得更热了。 · 鬼界,鬼帝府邸。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烛龙之子钟鼓头痛欲裂:“魔界高层真难对付,重楼都不管事了,离间计居然还是没用,明明他们两辈人早就面和心不和!” 人族公主女魃眉梢微蹙,离间计是她主定,只因前不久意外得知一个消息。地皇神农与魔尊重楼设在九幽禁地的秘阵,有些许异动,似乎蚩尤复活有崭新进展。 对此计,嬴政不抱太大希望而摇头反对,瑾宸不了解蚩尤而沉默弃权。 结果,他们都小瞧了魔族高层在利益面前的团结。离间计不但没奏效,还激怒了他们,导致欢兜等人与神女瑶姬一晤并达成共识,以元老修为亲临战场。 幸好嬴政早有戒备,昔日因神将飞蓬多次转世,鬼冥两族学了许多战阵,方合拢兵力暂抵敌锋。 如今,战场尚处于对峙状态,小规模出兵与损失再所难免。魔尊还未亲自出手,但魔界的态度近乎是利用各界为魔族练兵—— 魔界派元老压阵的同时,不停扩张编制、淬炼新军,用损失一步步蚕食瓦解各族反叛势力的兵力和斗志。 “有战阵在,天级九重这个层面,暂时不落下风。可真决定战争结局的,呵…”嬴政淡淡说着,眉宇间有几分微不可察的无奈,那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失望。 他按了按额角,冷声道:“比天才战,魔界派元老压阵,我方一快赢,他们立即抢先出手将后辈带回本营,绝不会出现种子的陨落。比元老战,我方一出手,他们迅速派更多元老围攻,逼迫我等不得不撤,只能放任他们练兵。” 于是,魔族不时有天骄在战场上绽放光芒,或以弱胜强,或以少对多,只要出手次数多、体验够丰富、底蕴不太差,就总能在被杀前做出突破。 钟鼓、女魃、瑾宸无言以对。 这也是没办法,他们虽是仙妖人鬼四界加上散落神界外的龙族,来对阵魔界一方,但人族人才凋零,唯女魃实力可观,仙妖两族的初代元老,更是几乎被魔尊杀光。 这零零总总加起来,人族女魃、龙族钟鼓、妖族瑾宸、鬼界嬴政和九位初代元老及鬼王,即使把使出秘术的女娲后人算半个,这不到十五的元老战力也还是太少。 魔族有初代元老六人、与魔尊同辈的长老五位,而天魔族封印也被魔界高层解开,天魔女与天魔将同入战场,已然十三人。偏偏魔尊麾下,还有三位负责统筹战事的资深魔将,于最近亦突破至元老。 数量不敌,战力亦无法以一对多,又如何阻止敌人这占尽便宜的练兵方式?嬴政手下再不缺人才,也无法抹平这等巨大差距。 “再难也得维持。”沉默许久的瑾宸开了口:“降而复叛,魔尊绝不会放过我等。” 嬴政、钟鼓与女魃都赞同地点了点头,若对面是神界,他们也许会考虑考虑。但魔界烧杀抢掠惯了,日前又剥削各族许久,若再降,必然会被踩进泥里。 现在已丧失斗志、意欲投降的族人们,倒也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他们只是单纯觉得,活着才有可能迎来希望,哪怕会经历生不如死的黑暗。殊不知,若被奴役久了,人就算活着,骨头也软得站不起来了,而嬴政他们谁也不愿落得这个下场。 · “咚咚咚!”一片静默之中,又有人敲门了。 嬴政挥手解开禁制,看着来人肃然的脸,露出一抹惊讶:“容琦兄,出什么事了?” 鬼王之徒容琦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道:“众生恶念天诛来信,我师父得知后,把接信的小鬼们暂时收押了,没让任何人知道。” 见几位各界领头人集体色变,他将信笺交了出去,沉声补充了一句:“我师父说,天诛非我界人,此次宁肯尽数败死于魔界之手,也不能投靠外敌,望各位深思。” 不等嬴政他们发话,容琦关门退了出去。 嬴政第一个看完这封集拉拢、威胁、利诱等于一体的信笺,只轻轻挑了挑眉毛。他抖了一下信纸,展开着传给刚巧坐在旁边的女魃。 “哼。”人族公主一目十行看完,嗤之以鼻地冷哼一声,随手丢向了把头伸过来瞧了半天的钟鼓。 钟鼓一脸嫌弃,转手也扔给了瑾宸。 “啪。”瑾宸瞥了几眼,毫不犹豫点了凤凰之火,还相当少年意气地当着众人面,借因果传了一个字给写信人——“滚”! 嬴政一脸淡定地对他点了头,而后敲了敲桌子:“别管他了,继续商量吧。” “血覆战队待命已久,目前却只负责了封镇玉衡军相关宗派门阀,兵锋尚未染血。”他环视一周,肃言道:“那接下来,魔界一旦发觉诸多新兵进入瓶颈期,魔尊就很可能会撤回魔界精锐了。到时候,便是决战真正到来。” 女魃颔首赞同,跟着说道:“不错,以重楼对魔界各高层的信任度与个人战绩,大概会派大祭司赤霄以军师身份出战,亲自率血覆战队上阵。” 钟鼓的眼睛闪了闪,瑾宸率先提出最大的问题所在:“我方战阵能阻止魔界天级九重的精锐军,可血覆战队与玉衡军,早已超脱这个界限。他们联手发出的攻势,等同于不止一个元老。诸位,可有对策?” 好家伙,又绕回去了。嬴政再次按了按突突直跳的额角,心想昔年为人一统天下,确实比现在简单。起码那个时候,人和人的战力差距,总不会一个天、一个地。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除非是历史上如三族之战那种绞rou场。不然,元老级别足以改天换地,非人力所能抵挡。可恨啊,仙妖人鬼龙五族愿意且能够出手的元老,加起来都比不过一个魔族! 我想飞蓬和飞蓬的玉衡军了。从来不曾认命的嬴政扶额,帝冠下的脸一片沉郁。 · “哈欠…”被好友惦记的神将重重打了个喷嚏。 正清洗杯盘狼藉的魔尊被吓了一跳,随手把面前之物分解掉,也不管为了让对方开心,这次是专门拿出一套材料珍贵、可堪欣赏的餐具,就一个箭步冲到了床边。 “不是着凉了吧?”他甚至没忘记将掌中冷水瞬间蒸发掉,才以掌心贴上白皙的额头,还在确定没问题之后,关心则乱地将自己额头又抵上去,测了第二次温度:“还好。” 飞蓬无奈地看着他:“没事,真没事,就是…”他迟疑了一瞬,说道:“可能有人在念叨我。” 先天生灵境界可不会这么打喷嚏,哪怕被封印了修为,但没生病就不可能如此。必是有人一念,引动了无形因果。 “……”重楼沉默了一会儿,他想到了最近的战事,隐约明白过来。 飞蓬抬手戳了戳重楼的脸,好奇地问道:“你魔界是干什么了,能让他们想本将?” 还能什么,就算是我,也得承认欢兜、貔貅他们的天骄战策略非常无耻。重楼的嘴角抽了抽又抽了抽,但还是败倒在了飞蓬亮晶晶的期待目光之下。 · 半晌后,飞蓬直起身,端茶壶为重楼倒了一杯,悠悠道:“这个办法,不错。” 他看着一脸受宠若惊而抬手饮茶的重楼,微笑着抬起下巴:“和你的脸皮一样厚。” “咳咳。”重楼顿时被呛了一口,一时间干咳不停,无辜地喊道:“咳咳…这真…不是我的…主意…” 飞蓬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姿态优雅又闲适地往边上一靠,悠然地依着床柱。他抱臂笑看重楼,突然道:“这样倒是自然了些。” 重楼的无辜表情一滞,飞蓬却偏开了头,声音放轻许多:“你之前一度让我觉得,我对你没有吸引力了。” “我不是…”重楼一下子急了,他正因为听懂了飞蓬含糊的措辞,才几乎是急切地扑过去想要解释:“飞蓬…我真的不是…绝不是敷衍你…” 飞蓬垂下眼眸,有些话他明明赧于出口,但不吐不快,更如鲠在喉:“不是敷衍?可你从答应我开始,就只是在交任务。”其实这样很好,下意识留下了心理距离,不会让彼此日后下不来台。然而不知为何,自己总觉得心有不快。 “飞蓬?”重楼忽然就冷静下来,斟酌着措辞,温声问道:“你似乎…在生气?!”不能说委屈,哪怕这是真话。但如果他当面拆穿了飞蓬最后的倔强,飞蓬怕是会情绪崩溃的。 飞蓬表情似是淡淡:“没有,我只是不解。”他一语诛心道:“你受本能控制时,甚至最开始借机算计我时,都比现在要热情很多。”真不愿意,你就别委屈自己陪我演戏。现在这样,连上床都不能自如,又是何必? 你怎么可能没有,肯定不止生气,更有委屈。重楼心知肚明,飞蓬这说话扎心的劲儿,很明显刺痛自己,也刺伤他本身。 罢了,有些话,不如这次趁机说开,也将某些妄念彻底镇压。重楼将茶盏放在一边,在彼此间放上了一壶清酒。 “飞蓬,我可以先问你一个问题吗?”他轻声说道:“放心,无关大局,更非反悔。” 真继续做下去,等飞蓬逃走,他们还能做朋友吗?重楼没那么天真,真坦诚相对负距离接触无数次,即使性质不同于第一回是背叛,也不同于五天五夜迫不得已到差点让飞蓬死在床上,他也根本不指望,飞蓬依旧能对自己无顾忌、不疏远。 “一个问题?”飞蓬抬眸看向重楼,在那双血瞳里看见了熟悉的情绪。 不再是违背本能的隐忍,也不是做错事后的愧疚顺从,而是坦然坚定而咄咄逼人的深邃。如必会到来的静谧黑夜,无论藏在何地,都逃不掉日升月落的更替规则。 飞蓬心里的不忿委屈,得到了微妙但切实存在的抚慰,连心情都莫名好了些:“好,你问吧!” 我只希望,你还能把我当做朋友,哪怕会选择远离。重楼定定地瞧向飞蓬,眼底滑过一缕无法克制的不安:“等铲除了天诛,你我天各一方,你不会避而不见吧?” “当然,我也没别的意思。”话至此处,他竟勉力扬了扬嘴角,才笑着温声道:“只希望去混沌还有对付昊天帝俊他们的时候,你不见外就行了。”不强求和过去一样,但你愿意继续和我联手吗?这样至少能保证生活质量,不受奔波之苦。 从未想过跟重楼生疏,飞蓬顿时一头雾水。 他怎么记得,之前催重楼闭关养伤时,还暴怒地质问过,那句让自己今后保留戒备之言,是否代表想要绝交呢?那时,重楼给出来的,明明是否定答案。怎么今日又旧事重提……额,好像不对,自己当时说了什么来着? 飞蓬心里倒抽一口凉气,那时似乎是重楼解释了一番,被自己一句“这些都不重要,你先恢复状态再说”催着,然后话题就跑偏了。 所以,自己还真没给过重楼任何“事后不绝交”的安全感呢。 飞蓬险些扶额长叹,而且重楼的逻辑也不难理解——发生关系,尴尬。不想杀死,避开。时间一长,生疏。 很好,最后一步,可不就只剩下绝交了嘛!飞蓬一只手抬起,遮住自己溢出羞赧的眼睛,迅速思忖起措辞,意图尽快让重楼安心。 殊不知,他变来变去的脸色与始终如一的沉默,成功让重楼想左了。 “抱歉,是我奢望了。”重楼的心落入谷底,却说不出任何挽留之言。再用行差踏错形容,背叛都是过不去的坎,是自己先在飞蓬心上划了一刀。飞蓬不追究,是他的风度,不代表事实不复存在。 这信任的破碎,正如难圆的破镜,有了裂痕,再努力弥补修复,都无法完好如初。而若将镜子黏合为一体,谁能相信失手摔碎的行为,不会第二次发生? 如此拉开距离也好,自己不会再次伤到飞蓬,也能保留彼此间仅存的情谊,至少还是朋友。重楼眸中闪过痛楚,但更多是释然,竟缓缓勾起了嘴角:“疏远也好,可你以后得照顾好自己。” “?”等等,你在说什么?关键时刻哄人词穷的飞蓬瞪圆了蓝瞳,瞧着重楼明明连眼角都红了还逞能的样子,一时又好气又好笑:“重楼,我现在才发现,你还挺伤春悲秋嘛!” 他说着,抬指狠狠地敲了对方一个板栗:“啪!”而后,飞蓬“嘶”了一声。 重楼不在意自己隐隐作痛的额角,只立即握住飞蓬的手掌摊开,按摩刚刚的那根手指:“你生气也不能这样动手,好歹提前说一声,我撤了身体防御啊。”说着,他真的不动声色间,就撤了自己的体表防御。 “哼,你少给我胡思乱想!”羞恼交加的飞蓬气极反笑,冷嗤道:“我真不原谅,逃走就会立即给你下决战书决出生死了,你还想以后?!” 他耳根发着烫,似是凶狠地把手指拔了出来,话却还是出了口:“六界冥冥众生,欺负我到这个地步还能免于一死的,只有你。” 重楼整个儿愣住,而倚靠床柱坐着的飞蓬,已经受不了周围由重楼带来的热气,觉得自己被蒸得从脸到耳垂再到脖子都guntang。 “噗通!”他干脆飞起一脚,把重楼连魔带酒加被褥,重重踹下了床。 缀着珠帘的床幔“叮咚叮咚”地晃晃荡荡,直到重新合拢,而里面的人把自己埋进床褥深处。 “飞蓬!”重楼激动地从地上一跃而起,甩开帘幕扑进床幔里。他一把抱住人,又怕飞蓬不高兴“不干正事”的时候那么亲密,只得依依不舍地松开了。 飞蓬又踹了重楼一脚,这次力道不太大。见人只是踉跄一晃,并没栽倒,他居然也没有再补一下,显是权作自己不会疏远的明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