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两情相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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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十天半月,便如飞蓬所想,重楼的重心放在了空间里。他跟着进入了空间,时常给重楼帮忙,闲暇时刻吃吃喝喝,偶尔接接仙妖两族用特殊方法传来的消息。 “重楼…”将要离开的那一天,飞蓬叫住了重楼。 正收拾精致的瓷质碗碟,重楼抬起头,眸中有些许笑意:“怎么?” “没什么…”飞蓬欲言又止,终是没有问出口,只叹了口气:“最近魔界落了下风,这不是你的风格。” 重楼脸上笑容不改:“所以呢?” “与本将无关,除非他们派人求援。”飞蓬转过身,语气淡然:“我已三皇,本就不该过多参与他族之事。尤其是,你已无一统各界的野心,于神界影响不大了。” 重楼的变化,这些天下来,他有所发觉——少了野心、多了洒脱,连战局都不怎么在意。这哪里像是趁着界主们不在,就趁火打劫欲攻陷各界的样子?顶多,只是想趁机抢劫一波,也再淬炼淬炼魔界的精锐战力。 “其实,你只是心软,不想看各界血流成河。”重楼低笑一声,可语气殊无笑意:“不管是谁的血。”你参与至今,从中获取的利益其实不多,还都以私库名义给了我。至于为神界,在确定我的行为不会当真给神界造成极大损失后,以神将的手段,怕是巴不得借机练兵。 免得让神界内部再陷入歌舞升平、无所事事的状态,便如之前那二十万年,你镇守神魔之井,他们高枕无忧,以致于养出一群眼高手低的废物! “心软,确实是我参与的根由。”飞蓬点头承认了,他最初带出来的那群战士,传授给门派后人的,便是以自保为主。现在,他给仙妖出主意,宁肯把军资珍奇当即用掉,也更多是想要多些生灵,在这等混战乱世里活下来。 飞蓬想着,微微叹了口气,飞身向着重楼打开的空间通道疾行,只抛下最后一句话:“我知你在酝酿更大的计划,可我难得猜不到你想做什么。我只是希望,你能少造杀孽、少惹因果。” 重楼亦难得没有给飞蓬答复,他安静地看着飞蓬的背影,那深邃的眼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其后的日子,恢复了之前那样。飞蓬和重楼时常在神魔之井大打出手,魔界与仙妖各有胜负。 直至六界纪元二十一万年整,发生了一件大事,后世史称“新界革变”。 · 这一年,神将飞蓬又一次前往神魔之井,欲强破封印,身中魔尊重楼以血覆战队提前布下的暗招,被传送至混沌。 血覆战队集体重伤脱力,魔尊重楼随后赶到,将之收入空间。他当即弃仙族一方战场,速集魔界重兵,突击妖界本源族地。 留守的妖界精锐见势不妙,不顾一切发动护界阵法,爆出终极杀招。 魔尊重楼虽受天道限制,在六界内,勉强只能爆发出不到先天生灵的实力,却也早有准备。他合大祭司赤霄、神女瑶姬等诸多长老全部灵力,以己身重创为代价,大破敌阵、隔断空间,活捉妖界诸位元老,囚于魔狱。 整个妖界本源族地,唯妖君瑾宸重伤而逃。 至此,仙妖联盟破灭。唯剩仙族苟延残喘,斗志如烛火奄奄欲熄。 · 魔宫,议事大殿。 “咳咳。”重楼咳嗽了好几声,随意擦去嘴角溢出的魔血,声音淡淡的:“怎么样了?” 青竹拱了拱手:“妖界本源族地,俘虏元老十人,天级九重百余人,天级千余人,其下数以万计。” “长老院的意思是…”她神色不改:“您已三皇境界,无需忌惮妖皇,此战俘虏当尽数诛杀。” 重楼当即失笑:“一群杀胚!”他摇了摇头,慨叹道:“倒是比本座脾气还大!” “可他们说了不算,尊上说的才算。”青竹耸了耸肩,秀丽的脸上漫出笑意:“到底要如何处置,还是得尊上自己拿主意了。” 如果说,之前魔界长老院和魔尊政见不合、意见不一,还有商量再议的余地,那从魔尊成就三皇境界,就全然掌握了主动权。 “希望你能少造杀孽、少惹因果。”重楼垂下眼眸,飞蓬的叹息仿佛还在耳畔。 他沉默许久,才平静无波地说道:“对外宣称,三日后处决妖界全部战俘,地点在炎波神泉。若妖君瑾宸亲至,对本座行跪礼叩首,上交妖界界心、妖族帝玺,本座可网开一面,将所有妖俘继续囚禁,待妖皇归来再议。” 真狠,这可比诛杀狠多了。青竹暗自咋舌,为妖君瑾宸默哀了一番。他来,必然受辱;不来,则为妖族千古罪人。 · 飞蓬本不想见瑾宸,还是嬴政道明魔界对外宣称了什么,方令他改变了主意。出乎意料的是,瑾宸没有提什么,只自带了一瓶酒、两只酒觞,邀他赏个脸。 “咳咳!”烈酒烫喉,瑾宸咳得撕心裂肺,脸色涨得通红。 飞蓬迟疑一瞬,还是默默放下只喝了一口的酒觞,转而拍了拍瑾宸的后背。 “谢谢将军。”瑾宸扯了扯嘴角,又给自己灌了一口。 飞蓬默然收回手,静静看着瑾宸连续不断自行灌酒。直到酒瓶快见底,他才沉声问道:“你…打算如何?” “今天来请您陪我喝一次酒,是我最后一回任性。”瑾宸把最后一滴酒喝干,轻笑道:“这酒的名字,叫断情。”待跪叩之礼一做,他就再也没有脸追求飞蓬,连告知感情都不配不敢。只有现在,是仅有诉衷情的机会。 飞蓬的嘴角微微一动,可蓝眸并无意外之意。 瑾宸看在眼里,先是一怔,然后笑出了眼泪:“哈哈哈哈,原来,您知道了?” “重楼告诉我的,不久前。”飞蓬的语气极清极淡,眼神亦是极澄极澈。 瑾宸点了点头,低语道:“难怪。”他闭了闭眼睛,又睁开了,眸中毫无波澜:“我现在去魔界。”是自己主战,也是自己从最初就不愿臣服魔界。那今日困局,便该由自己去处理。 “你长大了。”飞蓬忽然轻轻地叹了口气。 瑾宸来的时候,他还以为,这小子是来请自己出手,筹码由帝俊回来支付。却不曾想,一贯为所欲为的小凤凰,真的决定孤身扛下所有,哪怕事后要面对数不清的指指点点、质疑污蔑。 “谢谢。”瑾宸只笑了笑,推门离开的时候,他踩在门槛上,突然回过头,语气有些急切:“对了将军,我忘记问您……如果是你,会如何抉择?” 飞蓬看着瑾宸,指尖抚剑,声音平和如平常,甚至还带着几分轻松潇洒的笑意:“死战不退,血洒当场,与族同亡!” 瑾宸推着门的手指一颤,狼狈地飞走了。他不如飞蓬多矣,若是飞蓬,妖界那一战宁死不逃。 · “这果然是你会做出的选择。”飞蓬刚踏出客厅,重楼的身影便从内室里出现。他走向门口,脸上尤带笑意地看向飞蓬。 飞蓬挑了挑眉:“难道你会逃?” “如果是瑾宸的立场,我不会。”重楼停下脚步,摸了摸墙上精巧的挂饰,飞蓬真按照自己说的,稍微把这座府邸装饰了一些,不再像之前那么朴素:“这只凤凰要是拼死不跑,本座抓了他…” 他想了想,直言不讳道:“杀,得罪帝俊,我不怕,但也没必要;不杀,又根本没理由饶他。” “正是如此,绝境里往生路走,往往陷入更深的困境。”飞蓬淡淡说道:“可若是拼死一搏,反而有可能搏出一条生路。又或者…”他看着重楼:“会无形中,把难题丢给敌人。” 重楼颔首以示赞同,又向前走了几步,到了飞蓬身前。他为飞蓬捋了捋额边鬓发,轻叹道:“你看起来,很不想见我。是觉得,你我行事风格、手段过于不合,其实不合适吗?” “啪!”飞蓬一巴掌拍掉重楼的手,脸上露出了一抹难得的冷笑:“这份不合,难道第一天存在?难道我第一天知道?” 重楼愣住了,飞蓬偏过身去,淡淡说道:“如果你搞不懂我为什么生气,你我才不合适!”丢下此言,飞蓬越过重楼,独自进了内室,还将门“咔嚓”一声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