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情到浓时情转薄(飞重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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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入魔界高层,远比飞蓬想象的容易,不过是约好时间认真打了几架,还是不怎么动用仙术的那种。 当然,这也取决于他过去镇守神魔之井的威望,以及兽族演变而成的魔族刻在骨子里的慕强。 魔族能为天女魁予刻录壁画,也就能欢欣鼓舞地接受,前任第一神将成为魔界至尊的道侣。 “怎么了?”重楼揽住飞蓬的肩膀,他们现在正坐在浮阁里品茶。 飞蓬回过神来,轻轻笑了一下:“无事,明天孩子们放假,我们晚上吃点夜宵再多喝几杯吧?” 约战持续了好些日子,小神子们紧跟着自己,旁观时一贯看得认真,而今天是最后一战, 作为裁判的重楼当然也很辛苦,他负责拦住飞蓬的杀招—— 不用仙术,单论战技,擅长杀敌的前任神将自知修为没恢复,比武时可一点儿都没留手。 但魔界高手们战斗的速度和灵巧,还真就赶不上他! “锵!”好在重楼虽然把看飞蓬出剑,当做一场视觉盛宴,可他也总能秉持着唯一对手的默契,赶在千钧一发之际,用炎波血刃架住那必杀的一击。 而前任神将的对手往往在剑刃的寒锋下,起了一圈鸡皮疙瘩,并下意识摸了摸差点被刺中的要害,再对魔尊致以最高的谢意。 其中,又往往夹杂着些许由衷的钦佩,仿佛在说:这样的都能喜欢上,厉害、厉害。 “哼!”重楼见得多了,心头又好气又好笑,还有点手痒的恼火。 于是,前段日子好不容易通过毒瘴泉来到炎波泉的一行人,就成了他最上佳的出气筒。 当时,飞蓬隐在暗中观战,莫名有些心疼被集火的修吾。 没办法,四个人加一群仙兽之中,这位春滋剑守实力最强。 重楼又曾与他交手,此番端的是见证他的进步,打得竟更起劲儿了,直接掀翻其他三人,专注地“考验”修吾。 “哼,还不错。”直到修吾再也无力支撑,重楼才意犹未尽地停下手。 他抱臂而立,轻嗤了一声:“九泉动荡的事,说吧。” “我真不饿。”重楼当即强调,打断了飞蓬对那一战的回忆。 飞蓬“噗”地一声,直接笑了出来。 今日和最后一个挑战者打完之后,他借口请孩子们一起吃迦楼魔面,强行拖上了想要溜走的重楼。 并不喜欢迦楼魔面的重楼挣扎着,说他不饿,不需要吃那个面! 可惜,魔与魔的悲欢并不相通,周围观战的不少天魔还和迦楼罗王一样,嘴馋地咽了咽口水。 其他国主倒是溜得快,一瞬间就全没了。 一时间,想吃的不敢跟上去,不想吃的被按着坐下必须吃。 飞蓬一看重楼皱眉的表情,就想笑。但到最后,他还是心软地点了别的菜肴,见重楼别别扭扭地吃了一口面,然后就全程吃其他菜,飞蓬不禁极力忍笑。 直到现在,他总算破功了:“哈哈哈,有那么难吃吗?” 孩子们喜欢,飞蓬自然也尝过,确实还可以,虽然样子不太好看。 “哼。”不喜欢就是不喜欢,重楼可不会装模作样。 飞蓬便也不再取笑他了:“好啦好啦,等会儿烧烤配烈酒吧。” 神子们乖得很,说回去做战技分析,明天主动加练。自己可算能偷得浮生半日闲,好好歇上一歇。 “怡情就挺不错,嗯?”他说着,用胳膊肘轻轻拐了重楼一下,眉眼清亮含笑。 如今的飞蓬,可是知道重楼那日饮下三杯怡情的含义。所谓“只要能喝三杯,便可拥有向倾心的人表明心意的勇气”的传言,还是蛮真实的。 “呵。”重楼轻嗤一声,扣住飞蓬的腰肢,将一个吻印在那微扬的唇上。 关系既已公开,那我哪怕不饮怡情,也有足够的勇气拥抱你。 他们纠缠着,很快便倒在一起,玩闹似的切磋起来。 “嗯…”飞蓬一把抓住身后探过来的尾巴,似笑非笑剜了重楼一眼:“偷袭?” 重楼挑了挑眉:“你又不是做不…”他话音未落,怀抱已空。 飞蓬化作虚幻灵体,转瞬到了重楼背后。 “哼!”可重楼反应何其迅捷,几乎是下一瞬,便不在原地了。 飞蓬一击不中,暗叫不好。但他再想飞离,已经来不及了。 魔力固化灵体,一杯色泽黄绿的酒液泼洒在脸颊上,又顺势流入后颈与后背。 灵巧的兽舌舔舐酒液,勾勒出飞蓬身上的曲线,慢慢扫动着喂进唇瓣里。 不远处的桌上,烧烤悄无声息出现,盛放酒水的竹筒却已开了盖子,酒液所剩不多。 房间中,淡淡的酒香和菜香弥漫开来。 既有各种魔兽精rou被烟熏烤制的焦香四溢,又有淋上油脂酱料的辛辣刺激。 酒味也非怡情的甘烈畅快,而是甘甜中带有些微药苦和淡淡竹香的清爽。 飞蓬喝得出来,这是以人魔两界各种名贵草药制成的滋补药浆,与他修行有益。 “嗯…”他闭了闭眼睛,紧紧抱住身上暖烘烘的异兽,指尖随意抚摸着宛如丝缎般柔软又韧性十足的皮毛,觉得自己已然沉醉。 重楼闹了一阵子,也没再做别的。 很快,飞蓬抱着他的尾巴起身,坐到了桌子旁。 “哼。”重楼瞥了坏笑的飞蓬一眼,尾巴尖缠在他喂菜肴的手腕上,将人拉得更近。 他咽下那一口尝尝味道,便道:“你自己吃吧,我不需要。” “好。”飞蓬瞧了瞧菜色,顿时心领神会。 连番比武多日,自己确实需要补补精气神了。倒是难为重楼想那么周到,看这菜肴和酒水质量,多半是他赶在自己教孩子的时候,亲自猎来准备和保鲜的。 不过,飞蓬也不是什么都没准备。 “我觉得,你还是会喜欢这个。”他解开桌下格子里的阵法,从中取出一坛酒,为重楼倒了一盏。 重楼微微一怔,唇畔浮现笑意:“好。” 天魔国三大酒酿,琼玉浆、九龙泉露与怡情,他确实更钟爱此酒。而这一坛,想必是飞蓬向专门负责酿酒下厨的天魔晗衣讨教后,亲手酿造的。 这一餐,重楼没怎么动筷子,但他陪着飞蓬用膳,倒是令一坛酒见了底。 “做吗?”酒足饭饱之后,飞蓬拥住了重楼,埋首在他胸膛里,瓮声问道。 醉意醺然的重楼垂眸一看,不禁笑了笑。问是问出来了,可耳尖发红呢。 “不了,睡吧,时候不早了。”他没变回人形,而是直接将飞蓬按进了床幔里。 反正从比武现场回来时,就已经沐浴更衣过了。只是吃个夜宵,倒也不必再洗一次。 “嗯。”飞蓬安静地被绒毛簇拥着,手臂搂得更紧了几分,心神却无比放松,连结界都懒得去设。 他也没盖被子,重楼的皮毛拥有最上等的避寒保暖之效,覆在身上舒服极了。 醉意与睡意很快接踵而至,让飞蓬睡得相当踏实。 重楼便也没有再打扰飞蓬,阖眸静静沉眠,不知不觉竟真睡着了。 直到清晨的一缕缕光辉洒在床笫间,门外传来零零丁丁的脚步声和时高时低的笑声、敲门声,才惊醒了这对不羡鸳鸯不羡仙的道侣。 “老师?” “老师、老师,我们看您来啦!” “老师,我们还带了早膳呢!” 飞蓬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还不算清醒的脑袋朦朦胧胧判断着声音,发觉又是热情闹腾的幼崽们,下意识勾了勾手指。 睡了一个晚上,是有些饿了。他想着,起身披了外衣:“嗯,来了。” 腰间盘桓的重量经过一夜,太过于熟悉,竟被睡得有些懵的飞蓬习惯性忽视了。 “老师…诶?”第一个冲进来的是子秋,他怀里还抱着一个很大的食盒,瞪大眼睛瞧着那只窝在床上用长尾巴卷着飞蓬腰的异兽。 毛绒龙身,天凤羽翼,深紫剑毛,第一眼便吸引目光。 后面跟过来的自然是和小子秋关系最好,也是孩子们里最活跃的星逸,同样被吸住了眼球:“哇哦!” “真威风。”映月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圈住飞蓬的异兽,手指动了动想摸摸,又缩了回来。 气息内敛,眸清色亮,非是凡品。既有灵智,便不能视为魔兽,当尊敬礼貌。 “飞蓬前辈…”月清疏、修吾和桑游、白茉晴也走了进来,他们今晨才到,见过子秋便知晓飞蓬就在天魔国,肯定要来拜见。 修吾瞳孔地震,嘴巴张了张,看见飞蓬很自然的接过小秋递来的食盒,又闭上了嘴。 龙首凤翅,身形半龙半凤,一身深紫近黑、形如长剑的毛发,威风凛凛。这是古兽之祖毛犊,是魔界至尊重楼,他认了出来。 重楼对着一群属于魔界的幼崽,尚能放纵一些。但对着成年的人族和神族,他还是在意被看见这种根本形态的。 “哼。”长尾一闪,身形已化为人,重楼抱臂瞧着目瞪口呆的四个人,冷嗤道:“去照胆?” 这春滋剑守是个认死理的神族,魁予说什么,他不一定全信,必然会再做查证。 “啊!魔尊大人!”一群小神子神女们匆忙行礼,赶忙收起适才那副想摸毛的渴望眼神,都红着脸,在飞蓬的示意下乖乖搬凳子坐下。 这也足见魔尊的威望深入魔心,连孩童都不能避免。 刚巧,修吾、月清疏、桑游和白茉晴他们也至今都记得,在炎波泉被魔尊暴打了一顿之后,发生过什么样的对话。 那时,修吾看着慨叹不已的桑游,突然道:“飞蓬将军就是与他结为了道侣。” “什么?”桑游惨叫一声,发出了一声让在场所有人无言以对的灵魂质问:“他不怕被家暴吗?!” 现在看来,这个问题我们完全不用担心。月清疏深吸一口气,没偏头去看已经坐下用膳的飞蓬,而是很认真地回答道:“是,魔尊大人可有提点?” 聪明人总会受到一点优待,这回也不例外。 重楼眼底滑过一点儿满意,屈尊降贵地点点头:“串供。” 他一边说,一边竟还分心两用,指尖捏着玉梳,捋过飞蓬凌乱的长发,梳齿将发丝拉直了。 “啊?”桑游和白茉晴还有点懵,但发出声音时很是默契。 飞蓬眸中闪动笑意,放下碗筷,托腮瞧向几人:“若敖胥当真所行不轨,照胆审判虽可查阅卷宗,但你们难逃其眼。” “是,谢魔尊大人和飞蓬前辈提醒。”月清疏了然,看着若有所思的修吾道:“我们得准备一个具有说服力的、前去照胆查阅密卷的原因。” 修吾缓缓点头。 因在人间得到过飞蓬指点,他对敖胥的怀疑随着时光推移与暗自分析,无疑越来越重。 是以,在见过魁予和子秋后,修吾当即动了前去照胆验证魁予所言真实与否,也确定敖胥是否抱有私心的念头。 见他们领悟,飞蓬也就点到为止,不再说什么。 “本座先回炎波泉了。”重楼放下梳子,顺手在飞蓬头顶扣了一枚束发的玉冠,才捞起昨晚随意抛在床尾的魔披风,在一片紫光中消失不见。 原地只留下一个空间传送阵发与一句话:“飞蓬,你昨晚喝了不少药酒,等会儿安顿好神子,过来闭关炼化。” “嗯。”飞蓬随便应了一声,又像是想到什么,倾身探入传送阵:“我今天想喝蜜酒。” 他在鬼界,倒也交过几个朋友,云天青就是其中一个酒友。 此人最爱蜜酒,在鬼界尝试着酿过,几次之后便得了乐趣,飞蓬跟着尝过,委实清爽甘甜。 阵内静了一瞬,然后传来低沉而暗含无奈的声音:“好。” 飞蓬满意地点点头,坐回了原位。谢谢小秋的体贴,带的早膳很丰盛,他还没吃完呢。 月清疏的嘴角无声地抽了抽,用眼神问和她最亲近的小子秋:经常这样吗? 子秋同样无声的眨了眨眼睛,偷偷笑了笑。 自从魔尊因飞蓬老师夜留天魔国,大家都渐渐对情爱有了一点儿希冀与期盼。就是眼光可能更高了,谁让飞蓬老师和魔尊大人对彼此,真可谓体贴入微呢。 把神子这一笑印入眼帘,受了飞蓬很多照顾的几人全部放下了心。 “……”只有修吾轻轻蹙起眉头,但还是没说什么。 海底城那对神魔鸳侣,算是开拓了他的眼界,如今真实见识到魔尊和前任神将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他只能沉默。 心中还是有些惦记立场的修吾,却怎么都想不到,他这一去,不但查到了许多,终究暴露自己,还让敖胥加快了行动,致使人间妖祸陡然加剧。 最终,竟是魔尊伸出援手,将中了敖胥暗算的自己和师姐、同伴们送回天魔国。 “飞蓬将军?!”魁予正欲出手,没料到刚巧进入大殿的飞蓬抢先了一步。 他本是为了子秋突然间情况不好而来,结果撞上此事。 “前辈?!”月清疏抱着倒地不起的修吾,见状也被吓了一跳:“您没事吧?!” 飞蓬浅浅一笑,脸色虽苍白,但说话时的精神还算好:“无妨,只是有些脱力而已。” 他顿了顿,又道:“你刚才说,修吾被敖胥下了凶魄咒,是重楼送你们过来的?” 月清疏眸色一暗,想到敖胥就气得咬牙:“对。” “呵,自作孽不可活。”飞蓬难免感叹着摇了摇头。 他眉宇间,浮现了些许意兴阑珊的落寞:“修吾已无碍,你去看看小秋吧。” 月清疏迟疑着,还挂念飞蓬似乎不太妙的情况。 桑游和白茉晴倒是看出飞蓬似乎有话要和魁予说,赶忙架着他们出了大殿。 果不其然,空间阵法的光再次闪动,这次出现的是重楼。 他们最后离开大殿时,听见了魔尊恼怒的声音:“哼,胡闹!” “这样最好。”但前任神将只在轻笑:“我就算心软了,也再无余力做什么。” 于是,一件件事便如年轮般无法逆转,转瞬便至终局。 修吾、月清疏、桑游和白茉晴直到最后决战,也再未见过飞蓬了。 只是,在春滋泉决战敖胥的前夜,月清疏迟疑了很久。 但她终如子秋所言,将自己的佩剑换成了照胆神剑。 此战一了,神剑照胆时隔千余年,终归于春滋,还于神界,落入九天玄女之手。 九天玄女终究把修吾的源果还给了月清疏,但她瞧着和春滋剑一起浮在身畔的另一把剑,眼底滑过复杂。 “他…”月清疏以为九天玄女即将离开时,她突然开口:“可曾说过什么?” 月清疏微微一怔,顺着九天玄女的目光瞧见了镇妖剑,才明白过来。 “魔尊因飞蓬前辈,才将镇妖剑送回人间。”她迟疑一瞬,才实话实说:“而飞蓬前辈从开始就言,他和敖胥道不同不相为谋,也对我们几人多有指点。” 月清疏顿了顿,又道:“目前,飞蓬前辈在魔界教导神子们,并与魔尊结为了道侣。” 九天玄女闭了闭眼睛,她似乎想清楚了什么,但并未开口。 ‘夕瑶无悔。就此一别,相见无期。’可是,夕瑶,真值得吗?还是说,飞蓬和重楼走到一起,从此不再寂寞,你喜闻乐见? 尊贵的神界首座心中思绪无人知晓,她只将月清疏送回人间,自己召开了会议。 却不曾想,魔尊重楼闯入了长老团会议现场。 “魔尊何意?”瞥过其他长老严阵以待的架势,九天玄女不紧不慢地问道。 重楼挥了挥手,灵力凝结为王座,大刀阔斧地坐了下来,淡淡道:“他可以不计较,但本座不能。”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神族长老们只觉得莫名其妙。 九天玄女听懂了:“魔尊眼观六界,敖胥之事、神庭之阵,难道不是尽在掌握,还想顺水推舟?” “不错,兽族旧部想要雪耻,敖胥所作所为是最好的机会。”重楼双眸暗沉:“可飞蓬发现了,本座关押他在炎波泉,命黎火金吾看守,他却拼命逃去人间。” 他直视九天玄女,嗤笑了一声:“他在人间豁出命阻止凶兽肆虐,降低人族的损失,就为了给敖胥及其同党赎罪。” “被本座抓回来,就拿命和本座打赌,赌天帝创造的春滋剑守,配合他在人间教导的弟子,能阻止这场阴谋。”重楼的声音越发低沉:“哪怕本座几番留难,他也不屈不挠。” 他回忆起了观察人间时的所见所感:“灵枢牧尉伸出援手,人间各派应对也算积极。水深火热之中,反不乏挺身而出之辈。” 重楼无法不慨叹:“仿佛梦回昔年大战,让本座再次见证了人族的血性和团结,这样的人间,呵。” “所以,本座在炎波泉看见春滋剑守时,还是给了他一个机会,而他和飞蓬的弟子们确实抓住了机会。”魔尊缓缓笑了,语气极漠然:“你们神界可真是运气好,不是吗?” 现场鸦雀无声,几乎被重楼话语里的寒意冻结。 九天玄女垂下眼眸,看了看腰间悬挂的那把剑。 那把被天帝赐给飞蓬的剑。 飞蓬轮回,水碧私奔,轩辕归隐,魁予叛逃,新神族神将死的死、逃的逃,曾人才济济的神界,如今死水一潭。 只是想不到,飞蓬贬谪轮回,也还是会为了神界,不惜与重楼一搏。 九天玄女不怀疑魔尊的话,更不怀疑飞蓬当时面对的危机与困境。 神族长老们也清楚,感情再深,魔尊也不会坐视布好的棋局被扰乱,飞蓬当时离死,绝对只一线之差。 可是,他们亦心知肚明,一旦开战,神界虽有天时地利,魔界却因灵源断绝,不得不为种族存亡而战。如此爆发出的战斗力,魔界或得惨胜,神界全无胜算。 “魔尊有何要求…”最终,九天玄女这么说道:“但说无妨。” 重楼的神色更加冷峻:“夕瑶。” “官复原职?”九天玄女微微皱眉:“私用神果之罪,还在飞蓬擅离职守之上。” 重楼冷淡道:“敖胥‘珠玉在前’,本座无法相信其他古神族。夕瑶任职多年,春滋泉从未出事。” 九天玄女倒是扯了扯嘴角,浅淡的笑了一下:“仅此而已?魔尊难道没有私心?” “有。”重楼坦然道:“夕瑶天女过得好,他才不会愧疚、不会惦记。” 他缓声道:“本座已经攥在手里的,绝不会放开。” 九天玄女看了看周围的同僚们,陷入沉思。 “好。”她思忖良久,还是以神界长老团首座之身许下承诺:“本座禀报天帝,尽量让夕瑶复活并官复原职。” 重楼点点头,站了起来。王座随之散为烟云,他抬手一挥,一团灵力送入神树。 众神便见,夕瑶的魂魄被小心翼翼聚拢,倒也没谁发现重楼之前为保夕瑶所动的手脚。 做完这一切,重楼的身影也消失而去。飞蓬正在家里等他,重修的日子还长,他们相守的岁月更会无限。 你所做的,确实值得。九天玄女捧着夕瑶的神魂,轻轻叹了口气,心头那点儿困惑随之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