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流年记卷三六界繁华入骨相思知不知(69-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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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修吾作何想法,同景天更熟悉的月清疏、白茉晴与桑游都不会坐视不理。 “晴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月清疏不敢轻易插手这等争斗,只好去问余霞真人的关门弟子。 仙霞派小师妹苦思冥想:“我……我好像……知道一点点……” “快说啊小晴。”桑游非常好奇。 白茉晴压低了声音:“师父其他师妹要么嫁了,要么寿终,但我好像在平日里听她们的弟子说起过,小师叔终身不嫁是心有所爱。” “据说,当年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那人说要回族做提亲准备,结果出内乱死了,小师叔才为他守着。”她飞快说道。 月清疏思索着,插话道:“这几年,我记得也有不少他派弟子为本门地仙来求娶景师叔为道侣,但都被拒绝了?” “对。”白茉晴的声音更小了:“可门里还有另外一个说法广为流传,只是没谁敢问小师叔。偶尔被师父听见了,还会被罚抄书!” 天空上,重楼往后退避的动作没有变慢,但景天似是气急,速度猛地突破了一个极限。 “扑哧。”镇妖剑划破重楼的衣袖,被重重捏住了剑锋。 重楼无奈道:“你听我解释……” “哼。”景天毫不犹豫弃剑,一拳砸向他心口。 五灵阵法快如霹雳,在周身循环荡起。 重楼不愿真伤了她,只好松开极力烫他手的镇妖剑,欲继续往后撤。 可是,景天没有去接剑,而是直视重楼,忽然笑出了声:“哈哈哈,你瞧不起我?!” “是了,你开始说,是为了寻一个对手,才看中我。”她的笑音很轻很冷,寒到人心里:“可是,魔尊当真需要对手,而不是调剂吗?” 重楼楞在原地。 他终于明白,此番下界结识引导景天的全过程,自己犯下的最大过错是什么。 是隐瞒。 “我派创始本就与魔族息息相关,在这方面就比较放得开,并不歧视。”最雪上加霜的,是下方白茉晴的声音还在继续:“反而容易上当受骗。” 她低语道:“据说,师祖有一位旧交是实力极强的大妖魔,手段高超、风流多情。他来人间,见小师叔就看上了。最后,他走了,小师叔……” “从种族到名字到身份……”修吾总算开口。 这位年轻神将复述着仙霞派景天仙子瞧见魔尊时,那泛着苦痛与冰凉的口吻,艰涩道:“说出来的没一个是真话,对吗?” 白茉晴、月清疏、桑游看着莫名停手的魔尊,齐齐沉默。 若真是这样,就难怪这百多年来,景天在外斩妖除魔无比疯狂,闹得仙盟各派都晓其大名了。 或许,她早就想清楚,多年前的缘分里有多少暗流。但她始终抱有着微茫的希望,才会明知蚩尤血裔于各界隐藏极深,也冒险一界界搜寻。 “必须阻止。”修吾皱起眉头:“这是魔界,地仙绝非魔尊对手,而容忍只是一时的。” 几人如梦初醒:“对!我们也上——啊啊!” 魔血弹与心波劈头盖脸砸下来,席卷了全场。 仅仅一个眨眼的功夫,包括修吾在内,都被动真格的魔尊逼得不得不半跪于地,靠兵刃撑住身体。 “你!”唯一一个逃脱这一招的,只有景天。 她凭借着天生的灵敏,身姿轻盈如燕,避过了半空中到处流窜的魔气。 “嗯……”重楼瞧向她,目光中有着惊讶。 他本是想连爱侣一起镇住,再好好解释一番。 结果,景天才地仙,这百年又全靠她本身,竟能脱离自己的攻势了。 “你还是那么倔。”重楼第一反应是骄傲,可紧随其后便是心痛。 能有这般敏捷的反应,景天这百年,必然过得危机四伏、追杀不断。 “一个人挑了各方妖魔界,是吧?”重楼叹息了一声。 也是,以他在景天从婴儿到少年期间交给姜婉儿之物,景天基础牢固,但血rou骨骼中布满灵气。 在人间尚好,所遇妖魔或实力不强,或强而不敢下手,自能安然无恙。 可若景天去了妖魔的地界,就无疑于羊入狼群,只能凭一身武力杀出。 “与你何干?”景天深吸了一口气,半点好脸色也不肯给他。 事已至此,她知道此行生死存亡,只在魔尊翻掌之间:“你欲如何?” “你留下陪我。”重楼神色自若地转换自称,将魔的喜怒不定、上位者的冷酷漠然尽数体现:“本座放他们走。” 景天摇了摇头。 她抚上飞来的镇妖剑,握紧了剑柄:“你可以说我不自量力,但我绝不会……不战而败。” “哼。”重楼反倒是笑了起来:“这才像你。” 勉力抬头的几个人,便瞧见魔尊冷厉血瞳之中,有柔光一闪而逝。 但他们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铿铿锵锵”的兵刃相交声吸引。 “好强……”修吾更是看得心神摇曳、如痴如醉。 景天的武技,远在他之上,和魔尊的交手,更是屡屡抢占上风。 是的,修吾能看得出来,魔尊并未有丝毫留情,但技巧上确实因不够灵活而略逊一筹。 “进步极大,已至绝巅。”重楼亦是慨叹。 单论招式,景天的确走到了极致,令他拆解应付起来极费劲儿。 至于灵巧敏锐,她甚至能预判自己瞬移的方向、地点,总能看似惊险、其实万全地躲开攻击。 “景天。”重楼深深吐出一口气,指尖抚上景天一动不动的、汗津津的脸颊,轻轻撩动:“我真是遗憾……” 陷入神魔之井遭受杀阵,他同样险死还生。 危机之中,魔尊总是在想神将。 他想飞蓬的锋锐危险,也想景天的温柔体贴。 本来就没有恨,这想着想着的,思念就泛滥成灾。 “遗憾…”忍到现在,重楼到了极限:“没能陪伴你这百年的成长……” 他即将按捺不住,把久别重逢的爱侣拥入怀抱的冲动。 “轰!”周遭威压蓦地加大,逼迫修吾等人重新低下头。 他们所见,只有浮石与岩浆。 直接被凝固了整个空间,景天动弹不得地怒视重楼,嘴唇嗡动却无声。 她明亮的眸子充盈着怒火,鲜活而真切,美得惊心动魄。 就是很容易,激发他人心底的战心与恶意。 “留下来陪我,嗯?”重楼便忍不住笑了。 他凑得越发近了,执起景天的手,抚上自己怦怦直跳的心口。 但是,那双血瞳蕴含着景天看得清的诡谲与邪肆,是玩味的威胁、是戏谑的警告、是不加掩饰的占有欲与征服欲。 是他从不曾在她面前表现的另外一面。 魔尊腕上刃锋火热,却也带着刺骨的森寒,遥遥划过跪着的四个人。 “……”景天挣扎着,闭了闭眼睛。 她能说话了。 可是,别无选择。 “好。”景天抬眸,哑着嗓子道:“你放他们走。” 但她再坚强的心性,在被迫留在曾经‘欺骗抛弃’自己的妖魔身边,也该有一瞬间的崩溃。 “……”重楼沉默不语地松开景天被攥紧的手,用指腹拭去那不自知滑落的泪珠。 魔尊所有的强求,直接化为无力与无奈。 “……你……”他没有迟疑,也不敢犹豫,直接解开了对景天的禁锢。 镇妖剑当即在她掌中飞起,快如霹雳般,刺入魔尊的心口。 “扑哧。”魔血飞溅而落。 没想到这种低劣的示弱伎俩竟能成功,景天指尖一颤,怔在了原地。 “开心一点了吗?”重楼一点都不意外,还有些尘埃落定的松融。 景天被他拥在怀里,抱得极紧,像是拥抱失而复得的珍宝。 那种珍视与欣然,她感应地清清楚楚,扣着剑柄的手指不自觉发抖。 尤其是,鲜血还在流淌,濡湿了指甲的那一刻。 “啪。”景天惊得松开神剑,让这唯一的武器坠落了下去。 一个轻笑带着轻吻,落在她颈上。 暧昧又温暖。 但景天来不及做出反应,不论是推拒还是承受。 只因重楼扣紧她的后颈,不轻不重地拍出了一记手刀。 “呜嗯……”不复韶华却保留着少女的身姿,仙人昏迷在魔尊怀里。 月清疏、修吾、桑游、白茉晴能动之时,只觉得危机感前所未有的强。 “哼!”事实上也确实如此,重楼俯视着他们,可谓盛怒出手。 在无尽攻势之下,一行人被逼到极致,疲于奔命的同时,也不知不觉就将所学所会尽数展现。 然而,不论阵法、剑术、符咒还是御灵术,都被魔尊一一破解,使得几人委顿在地。 但在此之前,也发生了一些让重楼又好气好笑又暗自欣赏之事。 譬如—— “小师叔……”白茉晴于危机之中,却还记挂着在师门中极惦念她的长辈。 她几次用符咒想调虎离山,均告失败。 再如—— 月清疏一声不吭,硬抗了很多攻势。 但她鼓励和掩护着同样年少的风御灵晨风,试图在魔尊攻击时,从他怀里夺回昏厥的景天。 又如—— 图谋被重楼发现,第一个遭殃的倒不是被击落在石头上的晨风,而是直面了魔尊含怒一击的月清疏。 “师姐!”可修吾硬生生挡在了她前面,被一击砸飞,向岩浆湖坠落。 桑游见势不妙,一边护住白茉晴,一边甩出无数蛊虫。 “修吾兄弟!”他大叫着提醒修吾,控制蛊虫铺平,试图形成一张网,令之有个借力反弹的机会。 可惜,蛊虫飞得再快,哪怕赶上修吾坠落的速度,也被高温蒸发殆尽。 月清疏则在胜炎的帮助下,跳下了岩浆。 “哼。”重楼依然抱着景天,只是挥了挥手。 原地只听见“咣当”一声。 被空间法术强行拖回来砸落在地,修吾、月清疏与胜炎眼冒金星,再也没力气起来了。 白茉晴、桑游紧随其后,没能扛住重楼骤然凌厉的攻击,短时间耗尽灵力、体力,同他们倒在一起。 “哼,还不错。”重楼将景天送入己身空间的寝室,双臂抱在胸前,冷冷看着几人:“九泉动荡的事,说吧。” 看他和之前仿佛判若两魔,三人一神面面相觑。 但还是没有谁,敢在魔尊冷眼下不说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