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床上不能聊天(赤井秀一/事后聊天/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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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叫什么都可以。”——最后得到的答案就是这样。 赤井秀一倒是知道霞多丽有个那种能写在保险单和税单上的合法名字(是的这位魔术师会买保险和缴税),但是那个名字真的很难让人相信它不是个假名。 甚至很难讲那种名字和“霞多丽”比起来哪个更像代号了。 性,或者说是补充魔力的行为,对于霞多丽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她愉快地享用完这个过程,整个人像被除锈剂擦拭过的铜器一样闪闪发亮,她在毯子里漫无目的地瘫了一会儿,莱伊在抚摸她的小腹,魔力这种生命力充盈的感觉会让人感觉舒适,有种像喝了一点点酒后神经开始兴奋似的感觉,这一点对人类也是一样的。 “疼吗?”男人突然问她。 她拍拍他的脑袋,说,“对自己的技术有点自信——很爽的。” 赤井秀一淡定道:“谢谢。可我指的是别的。” “嗯?” “你的身体,用完魔术之后会疼是吗?” “啊……是的,”霞多丽倒是没有掩藏弱点,承认道,“太复杂的魔术都挺麻烦的,真的要动用起来没有几个是轻松的,只是疼痛而已,算是很轻微的代价了。” “所以,”赤井秀一戳戳自己的脑门,道,“是个挺难的魔术?” 霞多丽平躺着,神秘主义发作了,在犹豫要不要说实话,但想想FBI好歹是是当事人,而且都到这一步了,坚持神秘主义好像就显得很矫情了。 再想想如今的世道,她已经算是很传统的坚守神秘的魔术师了,职业精神远超一部分热衷于搞煤气爆炸的同行。 于是她就坦诚道: “不是说这个诅咒特别难,因为基底就是简单的洗脑而已,但是加上了一些附加的内容,比如触发条件,清洗的范围等等……就被改的困难了。” “洗脑”被轻飘飘地形容成简单,赤井秀一差不多要习惯魔术界那边的画风了,况且他这不是脑袋好好的吗,所以也就淡然处之了。 不过他发现霞多丽不再避讳谈论神秘了,似乎有了强制力保证他这边不会泄露神秘之后,他们之间就多了一个信息安全阀,让霞多丽属于魔术师的那一面变得更放松了。 既然他其实本身就下定决心对霞多丽的魔术保持沉默的话,那么这个诅咒就相当于不存在。如果多个这玩意就能让霞多丽愿意多说点东西,赤井秀一开始暗暗觉得被诅咒很值了。 让他来试试这个安全阀到底被定在哪种程度的位置上吧。 “那你用来救苏格兰的魔术,也是这种吗,基底简单但内容复杂?” 霞多丽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让他知道这种程度的问题还是越线了。不过霞多丽也没什么特别生气的样子,果然,在她这边,这件事就算翻篇了,不会再被追究了。 她只是道: “错的离谱——而且你好像误会了,那不是‘救’,我不是在治病救人,魔术就只是魔术。” 她的眼睛盯着某片虚空,思考片刻后,叹息一声,道:“苏格兰可能会恨你的,当然,他最恨的肯定是我了。” 赤井秀一敏锐地意识到霞多丽的感叹中掩藏着一种很无奈的东西。 “你想多了,苏格兰不会的。”赤井秀一安慰道,“我们合作过几次,他骨子里是个好人,这样的人不会随便怨恨谁的。” 霞多丽却摇摇头,道:“既然苏格兰能果断赴死,这说明必定是一个信念极其坚定的的人——其实这种人恰恰是极其重视生命的,因为人需要活下去,才能实践自己的信念。但是……” 努力了无数年的命定目标成功了,她原本以为自己会很激动,但是实际上,看见死者反生的那时候,愉快是挺愉快的,但尘埃落定之后,得到的却是这样淡淡的伤感。 霞多丽重新回到了盯着虚无的状态,说: “你懂吗?苏格兰他不是“人”了,他现在是魔术的结晶,奇迹般的作品,魔术师的使魔。是的,他活过来了,但是他绝对不再是组织成员、日本公安或者别的什么身份了——他生前是什么人、过什么样的生活、有什么样的信念,那些都没有意义,死亡的那一刻起,他的一切就都消散了。越是热爱生命的人,面对这种处境越是痛苦。” “赤井秀一,你也一样,‘死’比你想象的更无情,不要擅自期待奇迹,别有类似‘死亡之后还能当一把魔术素材’的念头,你别这样想。生命是很宝贵的,成为一个魔术师的素材,是一件极其可悲的事情,远不如宁静的死亡幸福,远远、远远不如作为一个人类活下去幸福。” 赤井秀一没说话。 他曾经有过的一个幽暗的念头被霞多丽戳破了。 不是说他轻视自己的生命,只是他的处境,他的身份,每一天都过着面对着殒命于黑暗的可能性的生活,于是他会不由自主地思考自己的死亡。 思考的结果是,既然他没有非要入土为安的观念,也不相信死后世界的存在,死亡就只是死亡,那他觉得能当霞多丽的素材,确实是不错的结局,就当是是遗体捐献了。 但是,被魔术师本人教训了啊。 霞多丽看莱伊这个状态,就知道她猜对了。 这个混蛋还真这么想过。 她知道这位FBI搜查官是个挺好的人,但是肯定没那么好,没好到愿意为一个日本警方的卧底冒这么大风险。 所以说,答案其实很明显:因为莱伊共情了苏格兰。 一个无名英雄,不想看见另一个无名英雄牺牲,就是这样。 这个FBI希望窥视自己死后世界的模样,他心里的死后世界,就是霞多丽的实验台,于是他在面对苏格兰的死时,不理性地选择走了这条路线,将这个日本公安的尸体送到她手里来了。 从正常人的角度看,无论怎么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是吧? 但是……唉。 不行,床上不能聊天,聊着聊着,该有的氛围感都被沉重的议题给压迫没了。 她侧头,安慰性地吻了一下莱伊,刚想说点什么,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她的电话。 于是她掀开毯子,越过莱伊走到椅子边,从手包里拿出了手机。 回头看,莱伊挑眉,意思是:需要回避吗? 她看了看手机号,是工作上——法医的工作——的电话。 那就无所谓了,她早几年前从警视厅辞职之后,法医那边的工作就没有什么需要保密的内容了。 她反过来坐在桌子上,手背在胸前轻托着手肘,接起了电话。 无论多少次,当看见霞多丽自然放松地赤裸活动的时候,都是一个极其抓眼球的风景,不过赤井秀一绅士地移开了目光,克制地盯着简陋的天窗。 “嗯,是的,邀请我推掉了,因为我这边临时收到个案例,要忙一段时间……” “对了,三号冷冻室,301柜的器官,先别处理,我跟实验室那边说,啊,是的,因为找到了死者的关系人,要来认领,等我联系……嗯?您好……啊,呵。” 赤井秀一不是故意窃听电话,话说当事人这么坦荡了就不算窃听吧?但是霞多丽这个笑声真的很微妙,不得不在意。 霞多丽用一种古怪又危险的声线,轻柔地说:“波本啊,波本,你的效率真是令我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