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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回头箭,你,不是爱上那祸害了吧?”“你胡说什么!”甘总慌乱中忘了家具的位置,撞到了衣帽架上,疼得龇牙咧嘴,“我TM就是爱上你也不会爱上那扫把星!”对方一阵狂笑:“甘子皓,这是我听到过本年度最好笑的笑话!得了,你好自为之吧,反正我是远隔重洋无能为力了。”终于结束节目录制时,已经是后半夜了。人人面有菜色神思恍惚,幽魂般在大厅走道上晃悠。两个穿制服的人拦在路上,虎背熊腰彬彬有礼:“对不起,请问哪位是文诺先生?”“啊,找我?”那两人闻声迅速凑过来,其中之一亮了亮证件:“你好,我们是CIR的工作人员,羁押的嫌犯杨某声称此事与文先生您有关,需要录一份证词,麻烦跟我们去一趟局里。”成深跟上一步,却被挡了驾。那两人态度很客气却没有商量余地:“对不起除了文先生其他人不能去。”“好吧。”成深受到文诺适才依赖行为的鼓舞,心情大好,捏一捏握在掌心里小孩柔软的手指,然后松开,“记得给我打电话,随时候命。”文诺抬起头来看看他,眼神里带着挥之不去的忧郁。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靳大帅哥的心忽然砰砰乱跳起来,正要上去抱个满怀,人却已经离开了势力范围。警车里光线很暗,文诺只隐约看到后排座位上已经有一个人,一边低声抱歉一边坐了进去。“不,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即使在昏暗中,小孩惊讶的表情还是让吴鸣看得心底一动,“我看你也累了,希望他们早点走完程序。”文诺的手颤抖了一下,从对方的紧握中逃离了出来:“我------说过,我做不到------”慢慢来,别急。吴鸣在心里提醒着自己,努力让语气更柔和:“没关系,我会等。”“你不必等,真的。”文诺头靠在车窗上,字斟句酌地边想边说,语速奇慢,“有些事情,做了就不能后悔。也许,我已经,爱上了别人。”“不!!!”积蓄了整晚的嫉妒与愤怒终于爆发,吴鸣捉住文诺双肩,视线已模糊看不清对方表情,“你爱上了谁?靳成深那个纨绔?他不会对你认真的,小诺,你一定要想清楚啊!”文诺似乎没有去听他吼叫的内容,目光始终在搜寻窗外的什么东西。忽然他敲一敲隔开前后座的防弹玻璃:“你们要开到哪儿去?去市局不是走这条路!”开车的人低声咒骂了一句,显然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识破。另一个人转过头来,面带惊讶看他们一眼,忽然抬手打开车门。什么都来不及做。他们眼睁睁看着那两人从两侧车门翻滚下车,消失在黑暗中,而失去驾驶员的车仍然在以惊人的高速向前行驶——油门被固定死了。吴鸣瞪眼望着车窗外飞快掠过的模糊风景,蓦地里苦笑着摇摇头:“我是想过失去你不如死掉,可是上天也不必这么快应验我的祈祷吧。”“疯子。”文诺冷冷评论,一面不停地上下求索打开车门的方法。车门没有被打开的迹象,隔断玻璃的控制键倒是被他误打误撞碰到,整块玻璃无声无息向上方升去。在文诺拉起手刹的同时,吴鸣抢到了驾驶座上,转动方向盘,堪堪避开了一辆迎面驶来的大型货车,车头却撞在了道旁护栏上。安全气囊打开的刹那,吴鸣本能地张开手臂试图护住身旁那个瘦削而坚硬的躯体,然而猛烈的撞击让他瞬间失去了意识。醒来时天色已大亮,明媚的夏日阳光透过雕花玻璃的窗扇照进室内,分不清晨昏。窗旁站着的那个沉默身影却是怎么也不会认错。“小诺!”他的黑眼圈似乎更加重了,肤色苍白得似乎可以看到底下的每一根血管,令吴鸣不自觉地抬手去摸自己的脸,想知道是否也如此憔悴。握住手腕的力量如此温柔,温柔得让吴鸣几乎落泪:“小诺------”“医生说,我们很幸运。安全气囊打开得及时,护住了重要部位。”文诺低垂着眼皮,吴鸣只能看见他的睫毛在慢慢闪动,“别乱动,你的小臂有轻微骨折。”“你,一直都在这里吗?”面对吴鸣饱含希望的问题,文诺似乎有点为难,咬住下唇想了想,点点头,紧接着又摇了摇头。“小诺——”文诺忽然急促地打断吴鸣的话头:“别去想那些了,好好养伤。”这小孩是在害羞吗?吴大帅哥的心不免又是一阵砰砰乱跳:“我说的那些,你认真考虑过了吗?”“你忘了我说过的话?”那双黑漆漆的眸子盯着吴鸣看了一眼,又转开了视线,“我已经爱上了别人。”吴鸣呵呵笑了两声,自己都觉得很傻:“你不是当真的吧?这才多久,我不信你的心能这么快就接纳另一个人。”文诺呼出长长一口气:“我想通了,与其畏首畏尾躲躲藏藏到最后痛悔莫及,不如豁出去痛痛快快爱上一场。至少,可以弥补前生的遗憾吧。”随着他说出的每一个字,吴大帅哥的脸色由惊奇渐渐变为疑惑:“你在说什么?我一点也不懂!”“你当然不懂。”文诺低头看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乌龟,“成深不肯收回去,就先放你这儿保管吧,不知对你管不管用。”那张皙白清秀的脸此刻看起来如此陌生。吴鸣想了又想,仍然无法接受突如其来的现实:“小诺,你变了。”“每个人都会变的。”文诺的声音有些冷淡,转身走到窗边将帘子拉上一半。夕阳将他手臂上的汗毛染成了淡金色,修长单薄的背影落落寡合,看上去有种青春期少年独有的魅惑。有什么东西忽然堵住了咽喉。吴鸣慢慢闭上眼睛。从未意识到从前的拥有是多么幸福,从未如此渴望这个柔软坚韧的身体,为什么偏偏,是在这彻底失去他的时候?从病房出来,文诺放慢了脚步,将手机搁在耳边:“之安吗?有件事需要你帮忙。”医院的走廊里永远光线不足,即使是在阳光明媚的日子里,依旧阴沉潮湿戾气悄然游动。但终究有一种人,他的热力足以驱散任何阴霾。逆光的身影,完全看不清五官,却教文诺瞬间忘记了呼吸,手机里传来林助教的询问也因此失去了回应。“小诺,是你吗?”相隔千年的问候,忐忑等待着一个心碎的答案。靳成深的辞典里,从来都没有“害怕”这两个字,然而这一刻,他竟然害怕听到对方的回答。似乎是明白他的情怯,文诺没有说一个字,默默走上前,拥住男人宽阔的肩膀,将脸埋在他的肩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