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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链一用力就打开了,李靖弥控制不住轻颤的肩膀。水珠划过额头、滴上了眼睑,他把眼睛眨了眨,即使退缩的念头不断窜出,动作也丝毫不停顿。「不用勉强自己……」「我说了,这是我要的。」让沈陵玉的手抚过自己枯瘦的肩、肋骨突出的前胸、和横着几道擦伤疤痕的腰,李靖弥可以感受到他的僵硬。把他的手在腰侧逗留得久些,偏偏不敢低下头,去确认他的反应。身体在发烫,从澡间出来也有段时间了,可燥热感越发强烈。沈陵玉的指头比他的皮肤冰凉一点,指尖游走经过的地方,说不上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但,眼前的人在触碰他,是这样的认知让李靖弥无法不颤栗。拉链全部打开,外套从肩膀滑落了大半。他看见沈陵玉垂下眼帘、躲开了他的眼光,出口的声音异常沙哑、带着一丝黏稠。「靖弥。」「是我的要求,所以我没关系。」来到长裤的上缘了,李靖弥出声后才发现他的声音也不怎么自然。深呼吸、说服自己继续,他想再多说点什么、却张着嘴,片刻后又咬住唇。想把沈陵玉的指头继续下移,可沈陵玉忽然使上了力气,整只手顿在他的腰部。「你……」有一剎那,李靖弥差点准备逃开了。他无法猜出沈陵玉的想法,唯有不安地等着对方抬头。那很丢脸吧?要是沈陵玉并不接受,自己就像是个跳梁小丑。「小弥,先停下来。」抬起脸,长发落到了身前,沈陵玉看着他,语气相当得轻。俊秀的眉眼突然舒展开来,他细不可察地叹气,露出了极为柔和、又彷佛忧心的表情。「这样子弄,你会受伤的。」他将手抽回,再小心地捧住了李靖弥的脸。后者张眼盯着他,微张的唇一个字也没吐出来。看他这副模样,沈陵玉侧过脸,弯身拨开他耳上的一撮发、吻了吻对方的耳根。「先把头发吹干吧。」?☆、第四十四章 未明? 断章.记忆(四十四)那件事,说来其实也尴尬。我曾有本小簿子,上头乱七八糟地抄了一堆点心屋的店名和地址,收在家里,也没给谁看过。每个都是从街上看到、却无法踏进去的店家。大概国中时我乐此不疲地在街道间找那些漂亮的橱窗,记住它们的样子,并想着哪天我要自己偷偷存点钱、一个人进去。但所有计划都停在想的阶段,事实上簿子上的店名越来越多,我却一个也没去过。冰淇淋馅的泡芙、松饼、烤布丁……只能想象它们一劲儿的甜,然后改天、改天、再改天,某天也许就会去。这簿子是沈陵玉上楼来坐了一下的那日,我整理书包时从底部翻出来的。高中后上头的名单便不再更新,而我发现后,也只是顺手将早已破烂的簿子扔进了垃圾桶。「那是什么?」「一些以前无聊的愿望清单而已。」我随口回答,没有留意到沈陵玉把东西找了回来。直到两天后他在学校的楼梯口等我,准确无误地讲出了第一家店的名字,问我要不要去。第四十四章.未明1.沈陵玉靠在房门外,身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烟味。比起李靖弥的全心全意,他的思绪便乱了许多。他想起很多事、很多东西,例如收在姊姊以前的房间中、某台已经许久不曾开机的手机。把那台手机上不堪的照片一一删除、却同时将画面深深地烙印在脑海……那彷佛才是昨天,可又好像已经很远了。无声恸哭的人瘫软在隔间里,浊白的液体混着血,滴答滴答。所爱的人已经得救了吗?可以微笑了吗?那些由外至里的伤口在愈合,是这样就太好了。但他还得继续保护那人儿。捏紧了手里的东西,沈陵玉深吸了口气、转身踏入房间。「那是?」「润滑剂。」像牙膏一样的软管包装,似乎使用过、只剩下半条。沈陵玉走近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枕头旁。他坐上床铺,先前蜷缩在床头的李靖弥双手抱着膝盖、背靠在墙上。特意在走廊外多逗留了几分钟,回来后便看到李靖弥把头发吹干,也将房间里的灯关了。沈陵玉留在床缘处,静静地看着黑暗里的轮廓,他房间的位置正好四面围着墙,走廊外的灯成了唯一的光源。「为什么会有?」「那是……以前爸妈留下来的。」沈陵玉抬起手,搭上李靖弥的脸颊,托起那张小脸后,把一条腿挪到了床上、微微侧身,似是要吻住对方。但他并未那么做。他放低了声音,语调中的担忧倒比调情式的温柔来得多。「会害怕吗?」如果李靖弥点下了头,他肯定会立刻起身,离这人儿远远的。此刻的幸福让他刺痛。得到太多,远远超过了他所应求,便无可避免地感到惶恐。是他的错,不该让李靖弥为他做任何事……他可是有罪之身。「没关系。」「我可是那个沈陵玉?」「嗯,你是沈陵玉。」李靖弥忽然撑起身子抱住了他,接着往床面上一倒,把沈陵玉带了上来。床垫下陷后,李靖弥斜躺在床中央,而沈陵玉压在他上头。「笨蛋,我当然知道。我不管你是谁的弟弟,那种事情早就……无所谓了。」沈陵玉狠狠一愣,他把上身从李靖弥身上稍微移开,虽然看不太清楚对方的表情,但却能感觉到那人定在自己脸上的目光。他好小。一直以来,就算是被摧折也不吭声,到底是为什么呢?明明决定好要呵疼他、保护他,却反而被他纵容了。沈陵玉用力地闭了闭眼,伸手去拿润滑剂。而耳边传来李靖弥带着细微颤抖的呼吸,他低声耳语。「会痛要告诉我。」2.话说人生,尤其是青春。好像大起大落、大喜大悲后都要一段平静,在那时候检视身边的一切,开始对好的人好,诚实的人诚实。「陵玉……陵玉。」黑暗里压抑着闷(orz)哼和低(orz)喘,沈陵玉补充了两次润滑,全程小心翼翼地以免伤到李靖弥。缓缓地推进,有限度地纵(orz)欢,不停确认定对方的反应、深怕在其中找到一点勉强。他们像是不熟悉泅水的鱼,在无波的水面下交换呼吸,以尾鳍交缠,用不肯眨动的眼凝视对方。当世间最透明的阳光折射在鱼鳞上,褪去一身悲伤后换得在白日里行走的双足。演化似地高(orz)潮、射(orz)精,最后沈陵玉轻搂着身旁的人,一起挤在狭窄的单人床中间。本来想多说些话,但疲倦的身体却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