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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惜,从来不是因为分离而变化。我们在一起,爱日渐变深,这种感觉是日积月累的,你自然不觉得浓烈。而乍然的分离,能让你察觉到爱的浓烈。”“我们既然知道彼此心意,何必要折腾着用分离,来验证原本就存在着的情感?”虞华绮无言以对。闻擎又道:“所谓保持距离,方能爱得长久,不过是因为世人无法忍受对方的缺陷,又无力改变,而生出的无奈之语罢了。他们保持距离,永远也不能真正贴心,那不是爱得长久,是爱得浅薄。”虞华绮轻声道:“我没有忍受你。”闻擎轻吻了她抿着的樱唇,“我知道,我也从未忍受过阿娇。我们这样相处,很自在,为何非要特意保持距离?”虞华绮仍旧无言以对。闻擎抱着虞华绮,往屋外走,“那些事情,阿娇都不必在意。我会永远珍惜阿娇,永远爱阿娇的,你不要怕。”虞华绮被他哄得软成一滩水,晕乎乎的,很快就答应了,陪他去齐王府,收拾回家的行李。这一收拾,就是好几日,直到虞老夫人接到虞父的信,得知虞父即将归家,派人到齐王府接虞华绮,虞华绮才回了虞府。☆、第68章第六十八章虞老夫人遣人到齐王府,接虞华绮回家时候,时辰尚早。彼时闻擎恰好有空,便去哄虞华绮起床,预备亲自送她回家。秋日雨,淅淅沥沥,夹杂着清寒凉意,宛若细密潮冷巨网,笼罩着山河天地,令人窥不见半分暖阳亮色。阁楼内,早早燃着银霜炭,掀开门帘,温暖如春。茜纱帐轻缓飘动,虞华绮睡得酣甜,严实盖着四色如意云纹锦被,只露出半张莹白秾艷芙蓉面,雪颊含春,呼吸轻而温软。只消看一眼,就能化了人心。闻擎撩开帐幔,见她睡得这般乖巧,哪里忍心叫醒,只让虞府人先候着。虞华绮睡得迷迷糊糊,半梦半醒间,忽而察觉到一阵熟悉而安全气息。她无意识地朝床侧挪,未几,落入闻擎怀里。虞华绮抱着闻擎右臂,依赖地蹭蹭,复又安然睡去。闻擎僵在床边,不敢轻易抽出手臂,只好旋身环住她,将她抱到床内侧,然后合衣躺在外侧。虞华绮睡着睡着,变本加厉起来,直往床尾溜。闻擎躲闪不及,劲腰被她一把搂住。她搂着闻擎腰,便不动了,埋首在闻擎腹部,继续安睡。闻擎颇无奈地揉了揉睛明,咬着牙,开始默念清心咒。良晌,虞华绮乌睫颤了颤,缓缓睁眼。锦被中黑漆漆一片,她感受着熟悉温暖气息,在闻擎怀里滚了滚,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忽而,虞华绮反应过来,她掀开被子,震惊地看着闻擎。“闻擎哥哥,你怎么在这?”难道昨晚闻擎哥哥没有走,留在自己房间里睡觉了?虞华绮桃花眼睁得圆滚滚,突然开始后悔,没有听祖母话,好好和闻擎保持距离。还没成婚呢,就睡在一张床上,闻擎哥哥果然开始不尊重她了!眼见着虞华绮要想歪,闻擎解释道:“阿娇,是你拉我上床。”虞华绮美目含怒,“胡说,我昨晚只喝了药,又没喝酒,如何会做出这般……这般不知羞行径?你说,昨晚我睡着后,你是不是没走?”昨儿秋雨缠绵,虞华绮贪玩,吹了些风,偏偏晚间来了天癸,痛得睡不着,闻擎看着她喝了止痛活血汤药,在屋里直哄到她睡着才离开。他见虞华绮满脸痛心疾首,觉得她可爱极了,眼底流转几许笑意,“我早晨才来。你若不信,可问守在外间巧杏。”闻擎容色平静,毫无心虚之意。虞华绮见状,心里有了几分相信,问一问巧杏就能知道事,闻擎应当不会骗她。她误会了人家,有些尴尬,不自觉地揪着被褥,问道:“那你现在怎么在这里?”寝衣单薄,闻擎见她动来动去,锦被都滑到了腰间,将她拥进被中,伸手暖着她微凉柔荑,“虞府派人,要接你回去,我是来唤你起床。”虞华绮闻言,先是有些疑惑,“祖母怎么突然想起要接我回家?”随即,她又察觉到不对劲,“等等,闻擎哥哥,你既是来叫我起床,怎么不但没有叫醒我,反躺到了我床上?”闻擎亲亲虞华绮因疑惑而明亮澄澈星眸,“我说过,是阿娇拉我上床。”虞华绮起初不信。但看着闻擎一脸正直,她又不禁生出几分动摇。难道,真是她拉?她睡觉时候,这般奔放吗?闻擎给陷入自我怀疑小姑娘盖好锦被,唤丫鬟进来伺候梳洗。国丧期间,虞华绮要出门,自然不能如在王府内一般,穿得鲜妍明媚,她换了素色月白曲水百蝶绫袄,雪灰织金烟罗裙,簪环亦很素净,皆是蓝翡白玉一类,并不艳丽。虞华绮容颜姝绝,素净衣裳愈发衬得她水眸妩媚,娇靥动人。耽搁这样久,待她梳洗完毕,都已经近晌了。虞华绮得知祖母派人来接,是因为爹爹即将归家,有些着急,换完衣裳,便匆匆忙忙地要出门。闻擎却没允准,看着她用了些热腾腾早膳,才陪她去往虞府。今日天寒,阴雨缠绵,出门前,闻擎给虞华绮披了件芙蓉鹭鸶湘绣斗篷,然后抱她上了皇帝乘舆。乘舆内,虞华绮娇懒地趴在闻擎膝盖上,编他腰间玉佩穗子。她昨夜睡得晚,方才闹了许久,在温暖乘舆内,便有些昏昏欲睡起来。闻擎摸摸她乌黑长发,沉声道:“阿娇,你父亲带了周氏和虞歆回来。”虞华绮困意霎时飞散,“周氏和虞歆?”自知道虞父带回那两母女起,闻擎便派人去细查了蕉城虞家祖宅内发生事,此刻,他勉强知道个大概。“我派人去查过,事情是这样……”原来,虞父抵达蕉城当日,恰逢闻擎生辰,山中消息闭塞,虞父不知皇帝驾崩,皇城有变。彼时周氏已病入膏肓,卧倒在床,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全。虞父在祖宅待了两日,谁知就那两日间,周氏病好了不少,已然能用粥点和汤药了。周氏身子调养得渐有起色,虞父开始问她那封信是什么意思,可她却总也不肯说,只是一味拖着。虞父心系亡妻,被逼急了眼,追问不休。周氏不肯说程雁琳临终遗言是什么,却能将程雁琳死前每日身体状况,说得一清二楚,甚至有些虞父都记不清细节,她也能说出来。虞父越听越心焦,唯恐周氏因爱慕自己,于亡妻临死前,在亡妻面前胡言乱语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