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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一声巨响,雷声在耳边炸开,那雷近到彷佛要劈到人一般。她浑身一颤,往男人怀中又钻了钻。陆修凉面色凝重,脚步飞快,他察觉到怀中人的瑟缩,手臂又收紧了些。大雨滂沱,如烟如雾,天地间被连成一片,隔着层层水雾,隐约看到不远处有一间房屋,似是闲弃的寺庙。如此偏僻,怕是无人在此,没办法给她找些吃的。陆修凉脸色难看,他脚步匆匆行至屋前,抬腿将门踹开。空气中满是灰尘的味道,果然是空无一人。他将月苓轻轻放到地上,长袍已经湿透,小心翼翼将衣袍褪下。轻叹一声,“还是湿了。”月苓抬起头,看他自责又懊恼的样子,不甚在意地笑笑,“只有外杉稍微湿了一些,其实还好呀,你看,还挺干的。”说着她将胳膊伸到他面前,作势让他检查自己的袖子。陆修凉微楞,没想到她突然的举动,有些无措。月苓疑惑地看着他,小声嘟囔着:“真别扭。”低下头去,见他右手背后,手中还拎着那件湿透的衣袍,也没多想,一把抓住他的左手放在自己的肩膀处。手下的布料微微潮湿,少女身形纤细瘦弱,肩膀更是单薄,彷佛一用力就会碎掉。“倒是你。”月苓眉头紧蹙,语气中多了几分焦急,“没有一处是干的!”陆修凉此刻只穿了一件黑色的里衣,因浸满了雨水而变得湿哒哒的,布料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将男人完美的身材勾勒出来。领口因剧烈的运动而变得松垮,露出了健硕的胸膛。许是刚刚跑得太快的缘故,他微微喘着气,胸膛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竟让月苓品出一□□惑的意味。月苓从怀中掏出一条丝帕,帕子只有一点潮。她细白的手握着锦帕,认真地将他头上的水滴擦掉。她艰难地举着手,心中暗自嘀咕,这人长这么高做什么。陆修凉似乎听到了她的心声,无奈一笑,配合地弯下腰。二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近,呼吸交缠,气息相闻,暧昧纠缠。月苓专注地替他擦着,视线扫过男人俊朗的面庞,五官棱角分明,鼻梁高挺。陆修凉的视线痴迷地在她俏丽的容颜上流连,女孩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双瞳剪水,顾盼流莹。他胸口像是被羽毛轻轻扫着,无形中有一根丝线拉扯着他的心,而线的另一端便握在她的手中。她专注的样子也是这么可爱,一颦一笑,一个眼神,都能在他心中掀起巨大的波澜。男人眼神变得无比柔软,眸黑似深潭,喉间干涩,薄唇轻抿,像是被蛊惑一般慢慢凑近。空气突然变得燥热难耐,头顶的视线越来越炙热guntang,月苓害羞地垂下了眼眸,眼神闪烁,就是不去看他的眼睛。她想,如果他要是吻下来,她一定不躲开。男人的脸越来越近,她心中竟燃起一丝期待。真是太不矜持了,月苓脸颊发烫,羞窘地咬着下唇。可是情难自抑,她两辈子的初吻都还在呢。不,上一世的应该是不在了吧。毕竟阴错阳差的那一次,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她虽然不是清醒的,但初吻应是不在了。她心不在焉地胡乱擦着,陆修凉突然直起身体,灼热的视线从头顶挪开,炙热褪去,暧昧一扫而空。???月苓错愕地看着他,眼中还带着些不可置信。他还是男人吗??常听霍明辰说男子大多会屈从于本能,一般不太忍得住,怎的到他这里统统不一样了呢?是她不美吗……她没有魅力吗?月苓陷入了自我怀疑。当初成婚两年他都与自己分榻而眠,每夜见她衣衫不整的样子也克制守礼从无半点逾越,偶尔才会轻吻她的额头。她真的怀疑,死后听到他说的那些话都是不是真的。如今只是躲开了不吻她,当真算不得什么大事。月苓眉间轻蹙,脸上露出颇为困惑的神情,她的身体就这么没有诱惑力吗……男人耳根红了个彻底,他艰难地挪开视线看着别处,嗓音沙哑,“抱歉。”又是道歉!就知道道歉!气死她了。月苓气不打一处来,心口被堵得难受,狠不得爬到他背上狠狠揪他的耳朵。她把手中的丝帕塞到他怀里,气鼓鼓地瞪着他,没好气道:“你自己擦吧!”陆修凉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眼中有些茫然,他接过半湿的手帕,指尖细细摩挲着,布料丝滑柔软,忍不住浮想联翩,不知她的皮肤是不是一样的触感。气氛变得有些尴尬,月苓觉得十分郁闷。回想起刚刚的每一幕,她狠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越想越气闷,脸颊又红又烫,。最后恼羞成怒道:“你会生火的吧?去看看有没有能生火的物什,赶紧把你这一身烤一烤!”余光瞥到他藏在身后的右手,飞快道:“把你的衣服给我,你快去!”说罢便去夺他的衣服。陆修凉脸色微变,迅速避开了她的动作。月苓察觉到异常,狐疑地看着他,“你有事瞒着我。”陆修凉抿着唇看着她。月苓皱着眉,“右手伸出来。”男人不动,只一瞬不瞬盯着她。月苓上前拉住他的胳膊,用力拽,可是她的力气怎么能和陆修凉相比。他是打定主意不给她看。月苓松开了他的手臂,手无力地滑了下去,眼圈有些红,委屈地看着他,声音也低了下去,“你是不是受伤了。”他最看不得她的眼泪,她一哭,他的心就跟着疼。轻叹一声,瞒不过了。陆修凉将衣袍扔在地上,沉默地把手伸了出来。手已被鲜血染红,被雨水浸湿的墨色外袍上暗黑一片,月苓分不清那上面是水还是血。月苓低垂着头,死死盯着血rou模糊的右手,陆修凉只能看到她的发顶,见她久久不动,心中渐渐慌乱。终于,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去拉他的手臂,她不敢用力,生怕他会疼。她将他的手掌轻轻托起,捧在自己掌心中,看了半晌,一滴泪直直地砸了下去。陆修凉方寸大乱,左手反扣她的手,牢牢握在掌心,结巴道:“我无事,不疼,真的。”她一直不愿将头抬起来看他,泪水接连不断滚落下来,那眼泪像一记记重锤砸在他的心口,钝痛不已。月苓擦了擦眼泪,却怎么擦也擦不完,索性不再理会,她抬头望了望四周。这间寺庙虽久未来人,有些尘土,但还算整齐,佛前有两个蒲团,可以用来当坐垫。月苓绕过他,径自走到蒲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