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我有自知之明,知道了,以后只拿你当哥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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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在家里吃一口热饭的曲省长看了一眼自己的宝贝女儿。瞙苤璨午 她要这样也行。 他们不是太过封建的望女成凤的父母孩子仕途混得不错不如嫁人嫁得不错。 “这个莫怀远跟安书记关系怎么样?”他突然问道唐。 曲蔚蓝一怔“他做了安……” 喻晴很不满:“你问这做什么?还怕将来咱们跟安书记那边攀不上交情……” 曲省长抬抬手阻止了喻晴自以为是的抱怨凝视着曲蔚蓝道:“我听他从在安家住相当于安书记的半个儿子?” 曲蔚蓝依旧不解地点点头:“岑副书记跟我透露过一点是安书记收养的烈士遗孤。” 那看来传言都是真的了。 曲省长“嗯”了一声端着酒盅沉思半天不知在回忆什么蓦地就深意十足地浅笑起来道:“好挺好我女儿眼光就是不错。” 被父亲这样夸曲蔚蓝羞涩地低下头去了。 可曲省长笑容里那复杂的意味在当今世界上唯有仅剩的几个人看得透。 ****** 曲蔚蓝上午交接完毕中午休息了一会坐不住午睡几分钟就睁开眼睛打了电话给助理告诉她她们下午就去市政。 她坐不住也等不及。 呆坐了好一会才脸苍白地又拿起手机给莫怀远发了个短信—— “中午吃的什么?休息得好不好?” 发完了。回到手机屏幕主页纤指按住上方的按钮关机…… …… 她不想动什么心眼这是被逼无奈。有些爱情里相爱来得轰轰烈烈水到渠成;而另一些爱情里连引起对方的注意让对方看得入眼都那么不容易。 …… 清晨。 安然醒的很早。 浑身的剧痛还在房间的空调开得温度很低她扯了两床被子盖清晨醒来发现身子和脚都缠在不同的被子里。 艰难得爬起来头痛已经散去只剩下身上剧烈撕扯的痛。 还有还有—— 昨晚莫怀远那番话出来如同军事演习里不致命流弹轰炸过一般的剧痛难忍的感觉。 青白色的脸被凌乱的发丝覆盖呆呆地看了看四周一片荒凉落寞。 ——以后在陌生的麦城你必须一个人习惯这些。 直接从楼上跑下来大堂里一堆商务洽谈、夫妻旅行的身影安然走过去到前台按着房卡领早餐卷。 “原来这个房间的莫先生是不是又开了一间房是哪个?”她声问。 前台看她一眼一愣想着她和莫怀远是认识的忙帮她查看了一下:“是您隔壁v18o8不过今早莫先生已经来领过早餐卷很早就出去了。” 青白色的脸歪过去左胸腔里的撕痛愈发明显。 “谢谢。” 吃了自助早餐一个人到一大清早的马路上拦一辆辆载满了人飞驰而过的出租车。 拦不到。 安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被父母溺爱了18年的孩子身不离床脚不沾地现在突然被推倒外面的世界去周身全是疾驰而过的车辆与人群她除了被撞得鲜血淋漓之外别无他法。 到了单位果断迟到。 莫副市长的早会已经开了半个时。 安然第二次进他的办公室这一次是有很多人在她尴尬地点点头后在众人注视下坐到空位置上。这回一眼都没敢看莫怀远低着头做笔记。听了一会听懂了——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这一上来最先整治的就是单位内部的歪风邪气早些年zf内部的那些猫腻潜规则一下子就被摆到台面上来被戳中痛点的人听得冷汗涔涔对他又惧又恨。 “……我上面的那些问题如果是莫须有的那最好不过;但如果真的存在就给我记住从今天开始收敛起来旧账我不爱 tang算但新账必须干净。懂了么?”莫怀远淡淡道。 一番先抑后扬吓唬完再警告的话让一群人庆幸他的过往不究又对以后的束缚暗自叫苦。 “莫副市长可是了从今以后不得以任何的借口迟到请霸王假就更不允许刚刚好像安工程师迟到了啊半个时呢”冯处的新助理燕南突然笑着道探身过去问“是吧安工程师?” 这一声问话将所有人的注意力迅速吸到了安然身上 有人淡淡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安然自己也脸苍白地坐直了身子。 ——所有人都记得昨晚莫怀远抱安然走的事谁都知道他俩以前认识交情匪浅。莫怀远此刻听了这话身体微僵抬眸看向了她。 “我……我早上的时候打车没打到……起得晚了车都是……都是满的……”她想解释。 一群人都以玩味的眼神看着她刚讲过不许找任何借口呢她还在找往枪口上撞呢? 得嘞这下好好看着热闹看这个莫副市长是徇私枉纪还是严惩不贷吧…… 一看到众人幸灾乐祸的表情安然反而淡定了。 “对不起”她“我迟到了。” 冯处的新助理燕南对着莫怀远的秘书:“那邹秘书快念念惩罚是什么?” 邹秘书推了推眼镜眼镜后的冷光淡淡扫了一眼燕南翻开新建立的规章制度方案表念了一句:“按情节轻重来奖金全扣下乡一天。”完脸色冰冷地合上了文件夹。 燕南这下高兴了不知轻重地:“这就对了赏罚分明从今天就得开始执行。扣奖金这回事安工程师应该不在乎毕竟不缺钱可你知道下乡是去哪吗?我告诉你……” “燕助理”邹秘书冷硬地笑了一下道“这件事后勤部会具体给安工程师交代你就不必费心了。” 燕南咧咧嘴有些不甘心。 嘴角浮起一抹笑又特意冲安然补充了一句道:“你不知道吧?被冯处从市政开除的那个沈焉就到葡居镇去了你这回下派肯定能遇上她” 沈焉。 那个自动请缨给莫怀远做秘书被拒绝后被顶头上司直接开到乡下去的女秘书。 安然看着那个新提升上来的燕南脸色微变。 沈焉爬上这位置那么不容易居然被冯处一句话就开到乡下去了。 她要是也去了能有好待遇吗? “满意了么?”莫怀远冷静淡然地看着这一切等到结束沉得滴水的嗓音问了一句见没人再敢吱声寒声道“满意这个结果就散会” 一群人轰隆轰隆往外走。 安然也起身往外走身后却传来一句“你留下”是莫怀远闷声发出的。 她脸一冷顿时脊背有些僵。 留就留。 等一群人包括邹秘书都朝她点点头走出去偌大的办公室就只剩下了两个人。 莫怀远看了她的背影一眼冷眸闭上睁开时已缓缓恢复清明道:“麦城下乡这种事是从四月份开始有一道乡镇普及的指令要执行所以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派人去视察下一次定在下周一人本来还没有定。” 那现在不是定了? 安然转过身来:“知道了我服从组织安排叫我去哪儿去就是了。” 这样冷硬如鹅卵石一般的安然看得莫怀远心里一阵刺。 “你知道?你知道麦城的乡下是怎样?”莫怀远冷笑“这里不比北方的平原南方到处都是山水有些地方路都没修梯田里满是泥浆你不清楚这里为什么每个人都怕被派去?” 安然嘴角淡淡一勾:“就是苦嘛我不怕啊。” 安然…… 莫怀远吸着气在心里默念这两个字冷笑更甚。“安然你记住今天的事如果不是因为栽在我面前整个市政都没人敢把你这样。今天就是因为我跟你有交情有人才敢借我的手教训你你懂么?”以后在单位如果她止不住要犯错就尽量离他远一点。 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人才不容易受伤。 安然压根听不懂这些杂乱的因果关系:“不懂。不过就这样也没关系不过就是个乡下我不怕。” 完她转身就要走。 “你的确是不怕”真正了解情况的是莫怀远所以足够担心她的人也是莫怀远他冷笑在她背后“以前我跟你哪儿没去过?上山下海在火山口取件、在沼泽地扎营……但你没出事是因为我跟着安然这次我可不会再跟着你去” 他为什么跟她那么多地理常识?因为之前哪怕去再危险的地方做足前期工作后告诉她的是他莫怀远 手握紧门把初秋的天气里被那铁把手刺得手心冷得直疼。 这话得多像昨晚那么冷落她忽略她放开她的手让她独自闯还那么理所当然的模样。 “我知道呀”她就是花了一个晚上才被被迫接受被迫懂事的转身苍白的脸上水眸透出无限的落寞空洞道“你哪能陪我去所有的地方哪能在任何人面前都对我徇私偏袒?这些都不用再问我有自知之明了我知道。” 她强调“我知道了怀远哥哥。以后一定只拿你当哥哥对待。” 昨晚上是她逾矩莫怀远得对她得习惯这样因为这些失去终将是必然。而如果她不爱她也就只是会难受那么一下然后慢慢就会习惯。 “你什么?……你再给我一次。”莫怀远冷冽的俊脸骤然铁青下来阴鸷的眼角透出几分不可思议缓声道。 “我以后一定只拿你当哥哥对待。”女人咬唇完一句拉开门跑了出去。 “砰”得一声门响彻底砸到了莫怀远心里嗡嗡地震。 他颓丧的一句逼问不过是想逼她思考逼她出真相他却死都没有想到她竟会这么快地想透想明白并收起昨晚上那么强大的委屈和怨恨来……接受。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不是。 邹秘书在门外看到安然跑了出去疑惑地看了一眼正想打开门进去却在拧开门的一瞬听见里面“砰”得一声动静 莫怀远踹翻了办公桌脸色铁青桌子摔得震天响。 ******** 中午的时候收到曲蔚蓝的短信。 那时莫怀远的心情依旧很差很差差到了极点。 工作完闭眸养神许久才去拿手机看那条短信却在看到的瞬间一僵。 ——“中午吃的什么?休息得好不好?” 曲蔚蓝。 莫怀远几乎是此刻才想起这个女人来上一面是在昨晚酒会上她开了四个时的车从郊区到市区找他他却半路失踪在酒会上。 今天她又传来一句淡淡的问候。 莫怀远心里那潭冰冷的湖水荡开了一圈圈不安的涟漪。 如果回短信显得太若无其事。 莫怀远顿了片刻将电话打了过去——无论怎样是他不对听一下她的心情和抱怨也好。 可 电话里传来机械的温柔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她手机没电了么? …… “怎么了副市长咱们员工食堂的饭不好?您怎么一口都没动?”市长身边的女秘书中午饭时走到他身边看了一眼他的托盘笑着问道。 莫怀远冷冽铁青的脸色缓了缓给了一些面子起身抬手握住了筷子扫了一眼整个单位食堂。 “您找什么?这单位人多得很每天每人坐得位置不一样你这样可找不到啊。” 女秘书在对面坐下见他还愣着不动主动抽过他手里的筷子将封套帮他摘掉笑的很甜。 莫怀远也淡淡勾了一下嘴角道:“见安然了吗?” ——从早上起到现在就没见着她。 “安工程师?”女秘书想了想“ 我下来的时候见她一个人跑出去了大概吃不惯南方的菜吧她经常跑出去一个人去楼对面的那家北方餐馆。” “嗯。”莫怀远淡淡应了一声。 安然不是随遇而安漂泊惯了那种人她典型的不惧怕走南闯北但打从心底最习惯家乡生活不愿改也不会改的那种人。 吃了两口放下筷子莫怀远抬眸看向对面的女人道:“我先走你慢慢吃。” 女秘书讶然 等他起身走了才看一眼他的托盘怎么他——难道也这么吃不惯南方菜吗?? …… 车水马龙的公路旁。 安然点了一大盆的炒拉面手工面煮熟了炒出来加一点花椒油热气腾腾地摆在她面前熏得她眼睛酸涩水雾一点点冒出来抓起筷子诅咒般委屈得声嘀咕:“罚你妹的奖金下你妹的乡都给我滚去死滚去跑一万米关禁闭做检讨……” 眼泪掉进面里她抽泣着抬手擦去。 一边吃一边又哭着诅咒起这个不正宗北方餐馆的厨师——“做什么为迎合南方人的口味往番茄鸡蛋炒面里放辣椒简直不要脸丧心病狂……” “咳咳……” 等到哭完面才和着眼泪吃了一半。 用纸巾擦干眼泪安然付了钱缓和了半天情绪才起身走出餐馆。 秋天的阳光一点都不暖和却刺眼得很晃了她眼睛半天她才找到斑马线的位置。 要过去时目光却定在了马路对面—— 一辆停下来的出租车旁。 一个窈窕的身影从出租车里下来招呼着司机将行李给她放在路边她回眸倚在一个高大挺拔的男子身旁甜美笑着柔荑握住他的胳膊轻声在他耳边着什么男人也微微蹙着眉身子配合她的身高微微侧过来听俊脸情绪不定。 半晌女子纤睫轻颤低头了一句什么话男人微微动容大掌轻轻扣紧她的后脑在她额上蜻蜓点地一吻。 “滴——”得一声刺耳的响声震醒了马路对面的人。 安然吓得脸色苍白耳朵都差点震聋了一看自己站在走到一半的斑马线上面面对着刺眼的红灯站着不走巨型的运货卡车朝她按着喇叭示意她赶紧走不走就退回去。 那她该怎么办?往前走还是退回去? 退后是懦弱每种往前就是被迫面对。 ——叫她若无其事地面对莫怀远搂着的女人对她微笑以对看着他们恩爱亲密很欣慰开心的样子?杀了她吧。 “你按什么按红灯啊我怎么过你看不见啊?”女人眼里腾起水雾没好气地喊着这下不用决定了前后都是飞速开过的车流她走不了也退不回。 莫怀远额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看到了马路中间捂着耳朵跟卡车司机对喊的女人。 刚刚曲蔚蓝起昨晚等他到夜里两点回家已是后半夜他出于愧疚吻她。 却偏在那个瞬间看见马路对面的安然。 “……”莫怀远拉开曲蔚蓝高大挺拔的身影往斑马线这边大步走去。 “怀远。”曲蔚蓝始料未及怔怔一回头才看到安然。 莫怀远一声都没眼里心里都只有那个人到斑马线这一头对着隔了十几米远的安然脸色铁青地低吼:“站那儿别动等着换灯” 他在这一边等着车流飞速而过一边看她。 安然捂着耳朵眼泪婆娑仿佛不相信一样看他出现在马路对面。 卡车司机也知道她现在不能动气得泄恨一般地按喇叭震得她耳膜都险些被震碎。 莫怀远强忍下了那阵火。 终于等到换灯红灯闪烁几下跳成了绿灯。 莫怀远随着过马路的人.流几个大步走过去扯过了安然劈头盖脸的先批了几句接着将她抱在怀里揉了揉她半长的柔滑头发垂眸看她的脸眼睛红红的明显被吓得哭过的模样。 “至于么?几辆车就被吓哭?”抚着 她的脸他嗓音哑得不成样子。 安然慢慢缓过神来水眸冷冷地盯住他强忍不住要将他的手指撕咬掉的冲动。 强烈想吻她的那根弦在脑子里突突的跳莫怀远强忍住扣紧她的后脑在怀里将她带离马路。 女人这才反应过来曲蔚蓝还在那边等他们是要过去见她。 她脸色冷得吓人挣扎起来。 莫怀远停住蹙眉:“你闹什么?” “虽然是把你当哥哥但我跟你讲清楚——”女人冷冷站定看他“我可一点都不能把她当嫂子我看到她就觉得——她好贱笑起来更贱我想冲上去把她脸皮抓破狠抽她几个耳光把她踹进下水道——你别问我为什么我就这么想你告诉我怎么破?” 她在实话水眸里闪烁着冰冷的光仰起下巴:“你先告诉我怎么破我们再过去。” 她不是能忍情绪的人的都是真的。 莫怀远冷冽的深眸看着她震惊清楚地知道她现在没醉却怎么跟昨晚醉了一模一样? 可来不及了—— 曲蔚蓝不知道他们在什么面对面僵站着心里很急索性丢下行李一路跑着朝这边过来了看见安然对上她的眼神笑起来跑到了莫怀远背后…… 女人看见她跑过来明显慌了眼神虚弱脸色微微苍白攥紧了拳头。 曲蔚蓝跑来手轻轻圈住了莫怀远的胳膊。 “安姐原来是你怎么过马路那么不心?看到什么了那么出神走路都忘了下次可别这样了” 曲蔚蓝气喘吁吁地站定笑着了这番话。 论活跃气氛的能力这女人简直一流。 女人苍白着脸僵硬一笑看向她手握住的莫怀远的胳膊脸色愈发得苍白只能歪过头看别的地方。 “她刚刚只是不心”莫怀远冷冷盯着她完这句对曲蔚蓝道“你到这里住哪?我帮你安排。” “就在你住处附近也没收拾好所以在这之前——麻烦你帮我介绍酒店了。”曲蔚蓝笑着圈紧了他的胳膊。 莫怀远脸色微变看着她愈发觉得她好像是在一点点如躲不开的洪水般渗入他的生活了。 “住这儿?”安然很惊讶:“你家不是在郊区吗?” 009 我有自知之明,知道了,以后只拿你当哥哥看在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