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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的俏儿郎,唇红齿白,生得俊秀极了。见到花轿的时候,男人的脸上勾出一个笑。好家伙,这一笑可不得了,看的一旁围观的大妈大婶小姑娘女娃子一下子眼都直了。迎着新娘子从花轿里头下来,新郎官和新娘由一根红色绸花相牵连,行婚嫁习俗礼仪。入府后在正堂叩首磕拜,禾玉并无高堂,便这一拜也拜天地。拜过天地后,新人送入洞房。禾玉在外面又被宾客闹着喝下些酒水,进到新房时染上些微醉意。但头脑仍旧十分清醒。他走进新房,看见那个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就坐在床边。红嫁衣红盖头,他能想象到在那之下是一张怎样惊艳动人的脸,是他多少次魂牵梦萦的场景。可在风月情爱之前,他的身上还欠压着更加沉重的,他无可放下的担子。今夜啊,是禾玉的新婚夜。秦玉成走到窗前,静默看着身前的人儿,慢慢挑开红盖头。红盖头下,那果真是张美艳绝伦的脸。素日里就明媚张扬的容貌,盛装打扮、一面红妆,这更是无双的姝丽。这也是禾玉心心念念的人。美娇娘微微抬额,一双美眸凝视秦玉成,嫣红的唇儿弯起,笑看着他。沉君露难得这样安静又乖巧的坐着,开口也是难得柔媚的语气。“玉郎~”一声玉郎,教人听的人骨头都要酥软去。秦玉成还是第一次听到他的姑娘儿这样叫他。男人不由得喉结滚动,几分难言的□□上涌,他克制隐忍。眼眸却含笑又温柔,“娇娇儿,喝交杯酒?”他拿起酒壶晃荡了几下。对面的娇娘子颔首。拿住酒壶的手,大拇指抵在最上头壶身处,另四只手指并握住手柄。酒壶倾倒,酒水自壶口出,杯满辄止。再拿一只酒杯,倒酒,这一次大拇指倒并没有抵在壶身处,而是和其他的四根手指一并握在手柄处。酒水又倒满一杯,秦玉成将这杯酒放在先前那一杯的右边。他拿起两杯酒,左手拿左边的酒,右手拿右边的酒,走近沉君露,将左手边的酒递过去。沉君露接过酒,秦玉成坐到床榻上。两人扭过头,侧身而坐,互相凝视彼此,双手交缠,共饮下掌中酒。这酒味甘,醇厚,性烈,后劲十足,是在北方一带很是有名的四季酒。四季酒酒如其名,入口甘醇温和,似有微微暖意,如春回大地,到了喉头酒性略略发散,炙烈不已,如夏日骄阳似火,余味却再复平静,悠长且回甘,最后后劲上头,便似冬日寒风凛冽迅猛而来,挡不住,来势汹汹。一杯喝下去,沉君露就知道这是什么酒,这样的滋味和口感,非四季酒不是。恰是她前些日子心念着想喝,朝思暮想的四季酒。他一向是个有心人,沉君露不由得脸上笑意更浓。四季酒不愧是四季酒,不负它道上的盛名。沉君露喝下这一杯,咂咂嘴,很是回味,还想再来一杯。四季酒虽烈,后劲足,但沉君露作为一个小酒坛子,从小喝的酒多,酒量早练出来。比四季酒更烈,后劲更足的酒她也喝过,一壶四季酒于她不再话下。但她还是忍住了再来一杯,把这一壶四季酒都饮去的冲动。今天是她的新婚夜。美酒,哪有她心尖尖儿上的美人更吸引呢。可不知是酒意上头还是怎么,她忽然觉得眼皮子愈来愈重,意识也渐渐有些模糊。眼前是禾玉,他一身红衣,容颜俊美,交缠的双臂已经放开,他们坐在一起,禾玉在他的耳边说着什么。那些话一开始还能听清,她的俏郎君是在说他们的曾经。只是越到后来沉君露却越听不清了,最后听到耳边的是“娇娇儿,娇娇儿……”一声声的娇娇儿。身子撑不住向一边歪倒过去,倒进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鼻尖萦绕她所熟悉的气息。秦玉成看着怀中女子,眉眼柔和,耐心的替她卸下发上繁重的首饰,拖去鞋子,外着的嫁衣,又替她擦过脸,而后轻手轻脚将人安置在床上,被褥展开,盖好被子。床上的人卸去繁丽装饰,洗尽铅华,安静躺着,教他忍不住伸手抚上对方的面容。指尖触碰到肌肤,一片柔嫩滑腻,好像剥了壳的鸡蛋一样。手指描摹眉眼,在最后,他小心翼翼又温柔不已的在沉君露额间印下一吻。迷迷蒙蒙间,沉君露好像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他说,“对不起”,伴随一声轻轻的喟叹。☆、第五十四章第二天是一个特别晴好的日子,沉君露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醒来的时候,阳光从窗外照进屋子,斜斜的洒在地面上,明灿灿的,显得整个房间都特别温暖,让人看了就觉得很舒服。沉君露就是这样的感觉。她懒懒的坐起身,惬意的伸了一个懒腰。刚起来,喉咙有些干哑发涩,她走到桌前,从茶壶里倒了一杯水,润了润嗓子。想起昨晚,其实有些奇怪,按说她的酒量哪里会有这么浅的,怎么就一杯倒了,难道那四季酒,真有这般烈吗?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又被掐下去。沉君露很有几分奇怪。那壶酒……她转头看向桌上的酒壶,凑近打开酒壶盖子,尽管放了一个晚上,仍旧是酒水清冽,酒香浓厚。有些意动,想喝……当然是忍住没喝。沉君露对自己的酒量很清楚,就凭昨夜她所喝的这四季酒,她喝过很多酒心里有数,就这酒的烈度,绝对不可能小小一杯就把她放倒,那就一定是这酒水里掺了什么东西。壶里的酒看起来,似乎什么问题也没有。她不懂医,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什么。房间里很安静,但屋子外面可见人影走到,沉君露于是走几步打开房门。司春司夏司秋司冬,四个丫鬟作为陪嫁丫鬟也跟到了禾府。甫一出门,几个丫鬟听见动静,就上前来。更衣洗漱梳妆,伺候的极是周到,沉君露就趁着空当问,“禾玉呢,他去哪里了?”司春回答,“姑爷昨天进去新房没多久就出来了,至于去了哪里,奴婢也不晓得。”她听过话点点头,又叫司夏去看桌上酒壶里的酒。“可有什么问题?”司夏仔细一番查验,没发现有什么问题,便答,“没有问题。”沉君露转念一想就知道,痕迹或许是被抹除了,毕竟离昨夜已经过去这么久的时间。下药的人最大可能是禾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