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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升职加薪,也没出去冒过险,我没有经历过明显的挫折……这都让我觉得自己的生活并不完整。”“你说的跟结婚有关系吗?”“我……我不知道。”她是真的迷茫了。就像从来没吃过糖的人掉进了蜜罐子,没有惊喜,更多的却是恐慌。她想过无数次和唐颂的相处,但除了这种。婚姻的背后太复杂,她得花很长一段时间去适应。就比如,他们不可能像现在这样住在对门,而她和唐颂相拥而眠的时间实在有限,这让她对接下来的夜晚抱有怀疑的态度:住在一起,彼此结合,究竟是不是件好事。他会习惯吗,毕竟她已经觉得自己很难习惯了。朋友变成恋人,再变成夫妻……天哪,是谁给出这样的命题。诗咏约她出来谈心,去了黄览书的泰国餐厅,还没点菜,黄览书就热情地迎上来,被诗咏一把推开:“小棠,你知道吗?这家伙订婚宴都没请我们。”甘棠也冷冷地看着黄览书。“不是给你们省礼金吗?到时候结婚肯定提前通知你们。”“你觉得我们会准备礼金吗?”甘棠说。“小棠?”黄览书打量她几眼,“你心情不好?”“婚前恐惧症。”诗咏憋笑。“那正好,赶紧去找黄梁。你们肯定有话题聊。”诗咏眼睛一亮,忙撺掇甘棠去,甘棠上了二楼呆了将近一个小时,和黄梁有说有笑地下来。“效果怎么样?”诗咏忙问。“看上去已经成功了。”黄览书为自己的好点子默默点了个赞。而甘棠和黄梁却一头雾水,她们只是聊了餐厅部分菜的口味,顺带着聊了聊开分店的事情,全然忘了要相拥取暖相互劝导的初衷。诗咏简直无语,决定现身说法,以自己和嘉侑的婚姻作为标本,条分缕析差点没全身解剖,奈何另外两个女人死活不承认自己婚前恐惧,排斥治疗。诗咏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撒手不管,回家专心养胎去了。如此一来,甘棠的生活里少了一味调料,剩下的就全靠唐颂了。他还是每天接送她,见面和分离时说话的声调都没什么起伏。她在事务所,他去画室,白天各不相干,晚上平淡相处,和以前没什么不同。这下换甘棠纳闷了,怎么他一静下来,自己倒蠢蠢欲动了呢?直到三月底的某天晚上,两个人从面馆里出来,甘棠边走边摸自己的脸,这段时间天天吃夜宵,感觉比之前圆润了不少。“走路专心点。”唐颂提醒她。“我是不是胖了?”“好像是。”“那怎么办?”“什么怎么办?”甘棠不知道怎么解释女人的心思,但唐颂却自问自答:“看来你是怕自己变丑。”……“没关系的。”他安慰道。甘棠心里舒坦了些,却听他说,“我不嫌弃你。”她冲过去拍他:“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说的好像我夸你你就会嫁给我一样。”“不排除有这样的可能。”于是唐颂竭尽毕生所能,连说了十几个夸赞女人漂亮的词语,甘棠听得愣住:“你刚刚说什么……如花似玉?沉鱼落雁?”“不对吗?”“我只是觉得这么古色古香的词语从你嘴里冒出来很可笑。”“那怎样才能不可笑?”“起码得真诚一点,写实一点。”“比如?”“你的眼睛很好看。”“你的鼻子很漂亮。”他有样学样。“你的酒窝很甜。”“可你没有酒窝。”“……”“你的皮肤很白。”“你的头发很黑。”“你……你的睫毛很长。”“你……你的耳朵很小。”甘棠意识到两个人又进入久违了的比字数的游戏状态,于是玩心大起:“这回我不会输给你的。”“你最好别抱太大希望。”“先回家?”“不然呢?”甘棠失笑,牵住他的手:“我们要比到什么时候?”唐颂握得更紧:“开始结束都是你说了算。”“那如果一直平手呢?”“这不太可能会发生。”“为什么?”“想试吗?”“当然想试。”唐颂忽然笑了,似乎就等她这句话。他眼底的笑意让甘棠一时之间有些恍惚,像是掉入某个圈套。然后,她听见他郑重地说:“嫁给我吧。”远处的商铺还人满为患,广告声,嬉笑声,车声都在此刻混成一团。甘棠眼眶发热,身子竟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隔了好久,她才听见自己的声音:“你认真的?”“如假包换。”她抬头看她,从没见过他这样深情的眼神。她忽然觉得之前的犹豫和茫然都成了错误。而唐颂蓦地低头吻住她。很显然,这次打了个平局。后来,甘棠不甘心地想,男人果然都是说一套做一套,明明说开始结束都由她控制,但最后他以吻封缄,却没给她重新再来一轮的机会。算了,甘棠想,反正来日方长,这次就不跟他计较了。晚风轻拂,车流如织,两个影子在路灯下拥成一团。(完)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一路陪伴。感谢小天使的和收藏。稍后有两篇番外送上。新春快乐。☆、番外一甘棠和诗咏刚出校门时,诗咏为了多赚钱,下了班还去一家咖啡厅兼职。被唐颂知道后,两个人就吵了一架,诗咏跑来跟甘棠哭诉,一面抱怨唐颂管得太多,一面控诉他的大男子主义已经无药可救。嚷嚷着要和他断绝关系,还嘱咐甘棠也要和他一刀两断。甘棠自当她是闹情绪,还是小孩子心性。那几天诗咏坚持兼职,就没回去,赖在她的合租房将就了几个晚上。甘棠虽然知道清官难断家务事,但顾及到室友的感受,还是瞒着诗咏去找了唐颂。她去他的画室时,他正在画画。因为他的背影实在专注,他不太敢打扰,只好在旁边等。本想着他肯定要喝水或是上厕所,稍微转身就能看到她,谁知他一站一画就是两个半小时,直到被她的手机铃声给打断。她看见来电显示是诗咏,做贼心虚地挂断,抬头就见唐颂惊讶地打量自己:“你来多久了?”“刚到,刚到。”她撒了谎,心想承认自己傻等这么久实在是件太没面子的事。“不好意思,我没发现你。”他并没有放下画笔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