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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初次进宫见她,便也知晓这个人毫无城府。怎么能保得下她呢?若是皇后真的失了孩子,甚至是丧了命。便是她真的巧舌如簧,也不一定能说服太后。除非是魏央亲自开口求情。尚有一线生机。见里处还无动静,她心里便开始有些踌躇,是否要让宋书回府去知会一声。正犹豫间,抬眼便看见了张太医满身污渍地走了出来。太后忙从坐上起身,急声问道:“如何?”他抬袍跪在了地上,简言意骇地回禀:“回太后的话,皇后无事,孩子也无事。”言罢,只见太后答话也未曾多说一句,直奔里处走了进去。白问月跟在身后,不紧不慢地将张太医从地上扶了起来:“有劳张太医了。”她有些困惑,仔细问了一句,“皇后娘娘现下身子如何?往后更要多加注意调养,还须得张太医多多叮嘱。”张之仲回道:“皇后娘娘身子本就虚弱,出了这么一桩事,更是极虚。”“在皇子诞下之前,药是绝不能断。”她本欲还要追问,但转念一想,魏冉的身子太后同张之仲的心里皆都有数,她便是知道了,远在将军府也力不能及时。幸在皇后同孩子都无事,段听竹也就少了几分危险。趁着太后进去。知晓段听竹也有孕在身,不宜多跪,白问月便自作主张将她扶了起来。“欣妃娘娘,起来吧。”她抚慰了一声,“你也听到了,皇后同孩子皆都无事。”段听竹还正处在余惊后怕里,瞧见白问月递来的手,忙抓了上去,不肯松离。“夫人,我真的未曾想要害过皇后娘娘。”她急声为自己辩解:“我也是个要做母亲的人了,期待自己的孩子出声尚还来不及,哪里顾得上去害别人的孩子。”她说的急切,担忧白问月不信,忍不住又流了几滴眼泪。“我的父亲是丞相,虽比不得皇后,我却也是高官之女,门富千金,我母亲自幼教我与人为善,不得乱生嫉妒之心。我也知晓我性子顽劣,娇蛮跋扈了些,可这样害人的事情,我断然是做不出来的。”“我没有要害皇后娘娘,你要信我。”她字字皆都情真意切,百般诚恳,听完令人不禁有些不忍。她许是觉得这些话,定是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可在这皇宫深处,若是无任何确凿的证据,再如何的诚心真言,都不过是空话,不堪一击。白问月抚上她的手,宽慰出声,道了一句:“我信你。”不为段升、谢欢之事,只瞧她这副模样,她便也觉得有几分可信。音落不久,屋室正欲寂静,高公公忽然走了出来,传话道:“魏夫人,皇后有请。”有些疑惑地瞧了一眼张之仲,似是未曾想到魏冉会醒的这样快,她微微颔首,再次拍了怕段听竹的手是,示意她松开。接着便随高成走了进去。魏冉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鹅黄的帐子与棉锦,还有宽大的木床,更趁的她虚弱无比。白问月前脚刚踏了进去,太后后脚便起身欲走了出去。她未曾多想,只道是太后要同张太医去问话。“夫人。”魏冉喊了一声。从太后行径里收回思绪,白问月走至床前,应声:“皇后娘娘。”魏冉无声扯了扯嘴角,面目无力,过了许久,才发出微弱的声音:“劳烦你跑了一趟。”她本是担忧太后一旦发怒,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这才让高成命人跑了一趟将军府。“应该的。”她点了点头,本还欲再安抚两句,可见魏冉这副虚弱的模样,只道,“皇后娘娘还是先休息吧,莫要再为了旁的忧心了。”她为她定了心思,只道,“你所担心的事,皆不会发生。”无论是丞相府,还是太尉府。听到白问月的话,她这才放下心来,悄然睡了过去,前者细细瞧着她的睡相,心底忽生陌生。其实魏冉长得并非是毫无姿色。魏家的女儿,如太后、如她、皆都是长身秀面。骨子里透着一股不同平常女儿家的贵气与英气,饶是她虚弱如此,双目紧闭,白问月依然能嗅出一丝不同她人的强韧。遇害如此,心心念念依然还是魏家。生在这世代满门皆忠名的北绍魏府,不知是幸也不幸。见她睡的熟了,白问月便缓缓起身,刚走至门旁还未移步,便又听到了段听竹无助的哭声。踏步走了出去,瞧见她又跪在了地上,梨花带木的模样。太后正襟危坐,面目风轻。张之仲似是也瞧见了她,故作停顿,犹豫出声又重复问了一句:“太后,确定是要打胎药吗?”只此一句,白问月便明白了,皇后身子无事,太后这是开始追责了。听张太医的话,似是想要拿了段听竹的孩子。放在平日里,若是太后想要拿她的孩子,拿也就拿了,她并无任何别的心绪起伏。然而此一时却非彼一时,段升的那个大女儿可还在监廷司里关着呢。段听竹求助地望着她,眼眶里蓄满了泪水,满是急切。她沉了沉嗓子,心中还想着要如何求情,便已经俯身走上了前。“太后。”太后忘了她一眼,深觉有些意外:“月儿想要为她求情?”正想着不知如何开口,却未料太后率先问出口。无声颔首,接着便道:“那行凶的宫女尚还未寻到,此时便忙着处罚,未免有些cao之过急。”“臣妾以为,欣妃娘娘的事,尚还有余地,毕竟,若是真的想要谋害皇后,绝不会如此胆大妄为,两败俱伤。”她图什么呢。白问月的话,正是说中了太后的心思,这也是她唯一的疑处,为何段听竹敢如此的明目张胆。难道她自己的孩子,也不想要了吗。头脑清醒了几分,拉回理智,太后顿了顿声,心中的火气消了大半。“月儿觉得,该如何处置呢?”似是猜到她会有此一问,白问月不紧不慢地答道:“无论是生是死,等寻到了宫女再做处置。”“皆都不晚。”想必那个时候皇后身子也好了些,也能够从中出言劝和两句。虽是苦了她多受无端的意外,却终究是维护了魏段的关系。室内沉寂了半晌。太后思索了许久,最终似是应了她的话,本以为事情到此便算是告了一段,未曾想太后忽然问道。“月儿这几日府中可有旁事?”未等答话,她又直接出声吩咐,“后花园的花开的甚好,这几日你不如留在宫里,也能给皇后做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