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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要爆炸但就是不敢睡的陈月洲终于崩溃了。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但他清楚如果再不想出来怎么办,他会被自己逼死。是要继续这样没日没夜因为端琰的一个小眼神、一个小动作就提心吊胆,还是直接跟端琰坦白、让这个男人要杀要剐给自己个痛快……还是说,任务不做了,远走高飞拉倒?他必须三选一。那……要离开端琰吗?离开端琰就意味着自己的任务要黄。任务黄了,这辈子就得一直靠做支线任务维持生命了。眼下支线任务男方分数已经飙到1300分了,很明显自己早就不是他们的对手,这任务还能继续做下去吗?对了,自己还剩下多少积分来着?5000分?折算一下有个……呃……13年的寿命吧?13年啊……其实也不算短了……能让自己活到三十多岁……可是……才三十多岁啊……如果以后继续做任务也许能刷到分,倒也是能继续延长寿命,可是这就意味着自己得做一辈子这个女版的陈月洲。倒不是他嫌弃做女生,这个社会不论做男人还是做女人其实都很烦。做男人经济压力大,容易秃顶还死得早,但是社会对男人的其他方面相当宽容;做女生倒不至于有太大经济压力,但是后续人生很容易被社会氛围限制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不自由,容易憋屈和产生怨念。反正……都不好。所以,他其实不是很在意做男人还是做女人,只要——有钱!要是他也能有千万家产继承……卧槽,别说让他做十年女生了,做一辈子都行啊?可是,这个女版陈月洲……比自己还穷……陈月洲叹气。算了,走一步算一步。端琰刚进了卫生间洗澡,陈月洲觉得房间里的空气太过于憋闷,于是想出去散散心。导游今天安排的酒店在一条繁荣商业区的对面,陈月洲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游客,忽然萌生了一个想法:其实如果自己就这么走掉的话,也就走掉了吧?虽然只能做一个辈子女孩子了,但是再也不用担心端琰的一举一动,最关键的是——他一会儿就能好好睡觉了!不得不说,对于一个困意爆棚的人,“想要睡觉”这四个字真的是大脑逻辑最大的敌人。是现在走人?还是算了?陈月洲有些犹豫,但他觉得有时间站在房子里面思考不如先出去看看再决定,于是他火速翻开端琰的衣服,取出自己的身份证装进口袋里,并顺了端琰一点零钱塞进口袋里,偷偷摸摸套好衣服并穿好鞋子,悄悄地开门离开。夜晚的旅游区霓虹的光影夺目,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听着周边小商小贩的叫卖声和吆喝声,闻着油炸食物的香味,陈月洲紧张的心情渐渐放松了下来。他给自己买了根烤大rou串和一杯奶茶,一边吃一边喝,踱步向前走着。他忽然就觉得反正男版的自己已经死了,既然能作为女生从二十岁重来,剩下的十多年的生活能这样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其实也蛮好的。不知不觉中,他的脚步越走越快、越走越快,他的想法虽然还没有出现,但是潜意识已经产生了逃的念头。直到,一只手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下一秒直接将他摁在了墙上。吃到一半的rou串掉在了地上,奶茶撒了一地。“你去哪儿?”冰冷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手腕剧烈的刺痛无声地告诉着陈月洲抓住他的男人动怒了。陈月洲扬起下巴,正对上端琰那冰冷到几乎没有光泽视线。第195章80看着掉在地上的rou串和还在冒着热气的奶茶,再抬头看眼前愠怒的男人,霓虹缤纷闪烁的光洒在端琰的背上,将他整个人的前半身推入无尽的阴霾与黑暗之中。胳膊上剧烈的疼痛让陈月洲一瞬间鸡皮疙瘩四起,无限的恐惧顺着手臂游走,迅速铺遍了全身。身体的求生本能在大脑还没有思考时,就已经让手腕自动弓起想要反抗。可是,端琰身材健硕且力量坚如磐石,连大街上身材高大魁梧的成年男性都会忌惮三分,更何况陈月洲这幅瘦弱小巧的身子。即使如今的他有着相当厉害的相对力量,但是在身高体重的巨大差异下,他们两个人之间绝对力量的差距是天差地别。就算拼格斗技巧,陈月洲也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惹恼端琰,想要蛮力解决,这绝对是最蠢的选择。大脑迅速地运作起来,片刻后,陈月洲开口:“我没有要tao……走。”“逃”字说了一半,恢复思维的瞬间将这个字压了下去,换成了“走”。逃就意味着害怕,害怕就意味着端琰的震慑有效,有效就代表心中有鬼。可是,换词似乎是无效的。陈月洲颤抖的发音还有夺眶而出的眼泪就已经让所有的伪装都功亏一篑。他发誓他不是故意要哭的。他是真的太害怕了。三十年的人生里,他并不是一个一直风调雨顺的人,他经历过悲伤、困苦、难过和忌惮,但从未有过一个人和一个处境让他害怕到绝望。“跟我回去。”端琰握着陈月洲手臂的那只手改抓为拉,头也不回地迈着大步向酒店的房间走去。陈月洲畏畏缩缩地跟在身后,一时之间连话都说不出来。进入酒店房间,大门自动上锁的那一刻,端琰一把将陈月洲甩在了客厅里。因为对方用力过猛,陈月洲一个趔趄没站稳,“噗通”摔在了地上,好在地毯很柔软,他并没有摔疼。他原本想要再站起来,可是,当客厅的吊灯亮起,看到端琰冷漠视线的那一瞬间,陈月洲又缩了回去,双膝发抖,难以迅速起立。端琰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修长的长腿交叠,身子微弓,双手十指交扣撑着下巴,冷漠地注视着他:“为什么走?”话语中听不到任何情绪,虽然每个字的发音都很平,但是不难听出是压着怒意。“我没有走。”陈月洲缩了缩身子,使劲摇头,顺带着擦了把脸上的眼泪。这个时候的他,像是个犯了大错的无助孩子似的,想哭又不敢哭,只能憋着哭腔,不断地擦着脸上滚滚而下的泪珠。“那为什么拿走你的身份证?”端琰问。“我想买台新手机。”陈月洲答。这一刻,他好感激自己刚才路过了该死的VIVO店,那家店正在做促销活动,什么买新机送话费,外面还站了两个外国人当模特,于是他就多看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