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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ma悄声唤住了。吕mama说,上午回到国公府后,郑姨娘就被梁氏关了禁闭。据说是在老太太这里的时候,郑姨娘做事不够妥当,临出院子前冲撞了梁氏,所以被罚关院子里十天不准出来。因着吕mama也是凑空悄悄与她说的,只几句话就讲完了,没有细说,个中情形并未解释清楚。不过前因后果稍微想想就也明白过来。郭mama与郦南溪道:“太太这事儿做的可是有些过了。”很显然,梁氏是想借了处置郑姨娘来表明自己是无辜的,可有时候越是这样明显的“表明态度”,越是让人起疑。郦南溪也同意郭姨娘的说法。说实话,原先梁氏做事较为沉稳,断然不会这样急切冲动。不过想想今日见到梁氏的时候她脸色十分难看,郦南溪估摸着前一晚梁氏不知道遭受过什么刺激,所以今日做事失了沉稳,这才会把事情给做成了这样。这样急着洗清自己,只会让老太太更加怀疑她。原先老太太或许还考虑着梁氏应该没有必要在吃食上面动手脚,眼看梁氏这样慌张的让郑姨娘来“顶罪”,恐怕却是会另有想法。随着天气一天天更为寒凉,除夕也渐渐临近。孟蔓羽虽然受了杖责,但她身体底子不错,熬了一段时间后竟是差不多痊愈了。重二老爷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去求了二太太徐氏,徐氏居然主动在老太太跟前为孟蔓羽来求情。重老太太允了徐氏的恳求,让孟蔓羽康健后去了她身边伺候。只不过孟蔓羽以后的身份定下来了,就是徐氏身边一个伺候的人,名字也不唤了,只叫做“孟女”——这是徐氏的主意,老太太也已经答应。二房那边的事情郦南溪没有过多关注。她听闻此事后又问了句杉哥儿的去向,知晓杉哥儿往后由徐氏亲自教导后,就没再多说什么。郦老太太的咳症在腊月里渐渐痊愈。她特意备了两份礼,一个送来给郦南溪,一个送去了张府给张太医。郦南溪觉得祖母这般太过客气了。不过转念想想,郦老太太这样做或许是给重廷川看的,就没多说什么。毕竟张家是重廷川的友人。到了除夕那一日,家家户户都开始忙碌热闹起来。一大早就挂上了灯笼,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家里洋溢着喜庆的气氛。昨儿郦南溪让郭mama给石竹苑还有外院的所有仆从都发了银钱,发给他们各自月例银子的一半数额。这是她另外给的,为的就是让大家过个好年,每人手里头都能有些余钱买些吃的买些用的。今日大家见了郦南溪就很是高兴,不住的说着吉祥话。郦南溪又让郭mama准备了好些个用红纸做起来的小纸包,里面塞了铜钱。遇到说吉祥话的丫鬟婆子,就给分上一个。钱不多,图个喜庆。金盏收到的时候欢天喜地,赶紧将红纸包收到了荷包里,笑道:“奶奶真是大方。先是给咱们多加了银子,现在又送。”又问:“那婢子给奶奶多说几句吉祥的,奶奶能不能多给婢子些?”郦南溪笑道:“旁人或许可以,你却不成。”金盏知晓是开玩笑,故意苦着脸道:“为什么呀?”郭mama正好拿着一瓶花进门,闻言说道:“这还不简单,你话太多了。如果你说一次就给一次,再多的银子都不够给的。”屋里人俱皆大笑,金盏刚开始还想装苦脸,最后自己也绷不住笑了。玩闹了一阵后,郭mama就开始张罗着给郦南溪梳洗换衣。今日宫中要举办除夕宴,帝后二人与百官同庆。身为皇后的娘家人,重家人也要出席其中。旁人不说,重老太太、重廷川、郦南溪、梁氏还有重二老爷、徐氏是一定要参加的。重廷川一早就去了宫中。因着要设除夕宴,御林军的守卫工作比起平时来更为难了些。他和总统领、右统领今日必须全部到场,早些安排好晚上的布防,务必在晚上的时候控制住场面,无论出现什么样的意外都能应对。重廷川特意安排了性子最为沉稳的万全和常康来护送郦南溪进宫。看看时辰还早,郦南溪就和郭mama道:“不急。本就是晚宴,这个时候进宫太早了些。待到午膳后再开始准备也不迟。”郭mama却是紧张得很,“今儿是奶奶第一次以国公夫人的身份参宴,还是早些准备的好。万一哪里不妥帖也好及早改正。”“那也实在太早了点!”岳mama进屋说道:“要照着你这样说啊,奶奶得穿着重重的衣裳戴着重重的钗,从这时候一直要被压到晚上。你不心疼奶奶,我可心疼。”岳mama说着就拿了一碗甜汤放到郦南溪的跟前,“奶奶,咱们喝汤,不理她。”岳mama这语气把大家逗笑了,郭mama想想也有道理,就道:“成,那咱们晚些再说。”又和郦南溪道:“奶奶午休早一些,那样下午可以早点起来,准备的时间也充分点。”这回郭mama说的没错,郦南溪自然而然的应了下来。因着宫中晚宴是在酉时初,冬日里京城在那个时辰也差不多要天黑了,所以百官和命妇们俱都会提前进宫。一来趁着天尚还亮着熟悉下宫中的情形,免得到时候宴席开始了再出状况。二来也能和同赴宴的人多多交流。能参加宫宴的皆是权贵之家,众人相熟之后也各有好处。郦南溪因着有孕并不打算凑到最早的时候去,不然在宫里等的时候久了怕身子受不住。但她年纪轻,即便身为一品国公夫人,可赴宴的命妇们大都是长辈。她若是去的太晚了说不过去。因此择了个不上不下的时间,估摸着在申时一刻到了宫门外。到了的时候她才晓得自己其实多虑了。叶嬷嬷早就守在了宫门处,一看她来了赶紧迎她进去。亲自扶了她上了早已备好的轿子,叶嬷嬷随行在外,说道:“娘娘一早就在念叨着夫人呢,生怕您有半点儿的闪失,特意让人候着。轿子也是备好了的,怕夫人坐着不舒服,多垫了两层锦垫。这还是国公爷给出的主意。”郦南溪听了这话才知道重廷川早先在皇后娘娘那里过,再一思量,他许是就为了她的事情特意寻的皇后。脸上有些发热,郦南溪在轿中问道:“不知六爷现在在何处?”“左统领还在和总统领商议事情,现在脱不开身。晚些赴宴的时候应当能够过去。”叶嬷嬷道。今日原本不是重廷川当值,故而晚上晚宴的时候若是没有差池的话他就会赴宴。听闻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