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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有升起一丝幸运之感。还看什么表妹啊,忘了当年胡同里,也是这样给皇上磕头,皇上那神采飞扬的气质,那豁达的胸襟,他一辈子拍马追赶也追不上啊。阿昭能嫁给这样的男人,现在还是专宠,他应该高兴还来不及,对这个男人,更应该是佩服,哪里还要这么悲伤的情绪。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心神都已经十分镇定,用灼灼的目光看着杨厚照,道:“微臣韩澈,前来为首辅作证。”杨厚照居高临下,能将下面人的表情看在眼里。俊美的少年目光如炬,也不知道是看着他哪里,这种眼神竟然不是看阿昭的。他暗暗打了个哆嗦,忙道:“陆爱卿,继续吧。”众人的视线都落在陆宏身上。陆宏问向右手边的韩澈:“韩编修,杨大人说你曾经收到过皇后娘娘给你写的信,涉及到了政务,有这样的事吗?”女人给男人写信已经是暧昧了。何况还是表兄妹,加上一个参与政务,李昭休想再翻身。杨宁在左,凤眼向右一扫,给韩澈一个鼓励的眼神。韩澈冲着他一笑,微微颔首。虽然幅度不大,但是众人都看见了,翁婿的互动笑容,有种父慈子孝的亲切之感,让人看的眼热,那这样的韩澈,是不是就承认皇后曾经给他写过信了?百官看热闹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大家都在等着韩澈一句话,是,或者不是。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期待或焦急的目光。韩澈把目光投向杨厚照,不紧不慢道:“圣上,杨宁所说,纯属一派胡言。我一个外臣,皇后娘娘是后宫之母,给我写的什么信?一派胡言!”少年温文尔雅的气质,陡然间将最后四个字说的掷地有声。那字正腔圆的美好强调中,还带着些许鄙夷,让周围的人惊的瞪大了眼睛。杨宁可是韩澈的岳父,他在大殿上说杨宁一派胡言。杨厚照惊喜的张张嘴,原来是一伙的。他再看韩澈,目光也变得灼灼起来。杨宁则用震惊的目光看着叛徒:“你在胡说什么?”他的证人啊!韩澈看向他:“杨大人诬陷皇后,一派胡言,一派胡言才是胡说,我又胡说什么?”杨宁的话语从牙缝里挤出来:“韩澈,来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韩澈道:“来的时候我什么都没说过,都是你们说的。你和你女儿威胁我。反正我没有接到过皇后娘娘写的信,我也不知道皇后娘娘干政之事,杨大人请不要诬陷我。”临阵倒戈,说的这样冷漠客套,还自曝家丑,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四周议论纷纷。杨宁看到自己面前就是深渊。他目光再扫向韩澈,红了眼睛。声音不由自主就提高了:“韩澈,信件婉滢都看见了,你还想抵赖?”韩澈伸出手:“证据。”那干脆漠然的态度,冰冷的眼神,让杨宁不由得想起那天找他挑衅的李昭。证据,证据,到处都在跟他要证据,如果有证据,他还会用得着他韩澈。“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杨宁被逼的退无可退,指向大殿之上的穹庐:“你敢对天发誓吗?你敢说你们接到过信件?举头三尺有神明,你敢吗?你如果敢发誓,说你如果撒谎就天打雷劈,我就信你没有接到过皇后娘娘的信件。”杨宁是气急败坏的样子,有种一不做二不休的冲动在其中。这时候的他很难被阻止。而李昭到底给没给韩澈写过信?写了,杨厚照知道,因为他看了,还撕成了碎片。所以韩澈就是撒谎,举头三尺有神明,他不能让韩澈发誓。少年皇帝这次没有和皇后商议,高坐其上,倏然发出鄙夷的冷笑。皇上笑,再愤怒的杨宁也不能说话,众人都等着皇上示下。杨厚照看向陆宏道:“你说,如果发誓有用,还用得着三司吗?还需要锦衣卫东厂吗?不然咱们把这些衙门都撤了吧,就留几个菩萨坐在上面,来了犯人就发誓,等着雷公电母审判,这样省人省力省钱,朕就不用为你们的俸禄cao心了,多好。”这是讥讽之语,不过十分有道理,歹徒都是jian诈之人,怎么能靠发誓来辨别真伪。众人阵阵发笑。杨宁忿忿然道:“好,圣上说不发誓就不发誓,那就认定老臣诬陷好了。”他赌气的话,谁都能听出来他不服气。可事实也确实让人不服,审案当然不能用发誓来辨别供词真伪。但是韩澈是读圣贤书的,别人发誓不管用,读书人撒谎被人耻笑。可是他不发誓,皇上护着他不用他发誓,明眼人眼里,这不就是猫腻吗?本来说皇后没干政,大家就不服。☆、第四百一十六章杨宁败诉杨婉滢在自己的闺房中等消息,她喝着茶水,手指有节奏的敲着小桌子,虽然不算很悠闲,但是微微上扬的嘴角显然的,也没那么紧张。杨夫人一进门口的刹那,就被她悠闲的姿态气到了。她走到杨婉滢面前,抢过她的茶碗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是你怂恿老爷去跟皇后打官司的?”何氏对杨宁伤透了心,再有杨婉滢被太后申饬,她已经不管这两个人了,但是与皇后为敌这么大的事,她才听说,可是显然知道的有些晚了。杨婉滢提了口气,后扫过母亲凌厉的眉眼,笑道:“那有什么?过了今天,她就不是皇后了,有什么好怕的?”何氏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问道:“你凭什么认为你能成?你凭什么觉得你可以cao纵朝堂,你还能算计到皇后?简直不知天高地厚。”杨婉滢十分讨厌母亲,什么都要管着她,什么都要和她作对。不管她做什么,母亲都不会满意。还记得小时候,她在院子里捉蜻蜓,别人家的女孩子都可以捉,为什么就她不行?母亲用看下三滥的目光看着她,那其中的鄙视和看不起,丢下她捉蜻蜓的网说:“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给你龙袍也当不了太子,滚回去学琴。”她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母亲厌恶她的可恶嘴脸。现在又是,她那微眯都圆眼睛,鄙夷到好像她就是一块瓦砾,一颗老鼠屎,一个脏东西。她不敢对母亲大喊大叫,因为母亲会让下人打她。于是她提着嘴角,露出不凉不热的笑容道:“因为我相信韩澈的软弱无能,我相信韩家人的钻营,就像我相信娘一直能控制住爹一样。韩澈会帮爹的,因为他要帮他自己,就这样,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