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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留情地揭穿了温浅的女儿家心事。母女俩说话间陆景洵已经走到温浅身边,顺势微微弯腰捉住了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心中。他刚刚将太后与温浅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此时扬唇无声地笑着,对着太后道:“太后,我先带浅浅回家了。”“母后,我……”温浅还在不好意思。“去吧去吧,哀家正好乏了,想休息一会,你就同景洵回去吧,我也放心。”温浅的话还没说完,太后就开口打断了她,她也是从温浅那个年纪过来的,怎么会不清楚温浅在想些什么。温浅只得点头,手却不自觉地挠了挠陆景洵的手心。“阿浅,所有事都解决了,我们回家吧。”陆景洵牵着温浅的手,辞了太后,缓缓往宫门口走去。阴了许久的天好像终于要放晴了,连温度也都有了回暖的趋势。第74章如意冬天有时候很漫长,有时却又很短暂。温浅觉得,好像才过了年没多久,所有的生命都开始复苏了。化雪之后,王府的花园里隐隐开始有了绿色的痕迹,从最开始一点小小的绿芽缓缓长成青葱的绿叶,连小雪球都开始在院子里撒泼了。从上次温之延在牢里自杀已经过了两个多月了,也不知是因为温浅怀孕的原因陆景洵主动要求的,还是皇帝有意想让他休息一下,自那之后陆景洵几乎日日闲在王府里,温浅做什么都陪着她。刚开始时,温浅还觉得很幸福终于可以和陆景洵整日腻在一起,可是过了几日,她就发现陆景洵对她管东管西的,这不能做那不能做,她突然就觉得陆景洵还是忙一点好。温浅的肚子已经隐隐有了大起来的趋势,不过藏在宽大的襦裙之下还是不太看得出来。不过可能是因为心理作用,即便穿上裙子之后她还是觉得自己的肚子看起来鼓鼓的。站在铜镜前转了好几圈,温浅嘟着嘴去看坐在榻上看诗集的某人:“陆景洵,你看我现在肚子是不是很大?”陆景洵头也没抬,继续看着手里的诗集,回道:“根本看不出来。”觉得陆景洵的态度太敷衍,温浅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冒了出来,自从怀孕之后她发现自己情绪波动越来越大。快步走到软塌边,毫不客气地从陆景洵手里抽出诗集,嘟着嘴道:“一定是因为我现在肚子大了丑了,所以你连看都不想看我了。”闻言,陆景洵失笑。他伸手拉住温浅哪怕怀孕依旧纤细的胳膊,将人圈进自己怀里,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语气无奈地说到:“今天起床之后这个问题你已经问了我不下十遍了。”“可是我真的觉得自己变丑了。”温浅情绪突然低落下来,有些时候明明她也不想这样的,可是就是莫名其妙地敏感起来,事后想起来连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陆景洵倒也不气,将温浅有些凌乱的耳发理顺顺便别到耳后,安慰温浅:“浅浅,你肚子里孕育了一个小小的生命,而这个生命是因为我们相爱才有的。别说你现在根本看不出一点孕态,就算以后肚子大了起来,你在我眼里也是最美的那一个。”温浅的小情绪闹多了,陆景洵的情话说起来也越来越顺口。见温浅的情绪稍稍被安抚住,陆景洵轻轻拍拍她的背,试图转移温浅的注意力:“今天我打算给宝宝雕琢一个如意锁,你想一起来吗?”温浅果然很感兴趣,她的眸重新亮起来,期待地看着陆景洵,问到:“现在吗?”“现在。”陆景洵点点头,拉着温浅从软塌上站起来,“前些日子谢瑜给我拿了块上好的羊脂玉,我瞧着正好可以给宝宝做一个如意锁。”“走吧走吧。”温浅已经迫不及待了,这些日子她发现陆景洵是真的有双巧手,能用木材、银器、玉等各种材料做出新奇的玩意儿,说以后给宝宝玩。怕温浅摔着,到承言阁的一路上陆景洵都稳稳地牵着她,不让她走得太快。到了承言阁,陆景洵从架子上取下一个精致的雕着远古神兽的木盒,温浅接过打开,里面安安静静地躺着一块色泽极纯净的羊脂白玉。温浅不懂什么金石玉器,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东西一定价值不菲。她歪着脑袋去看在一旁准备工具的陆景洵,伸出葱白似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背,问他:“这么好的玉石应该不多见吧,谢大公子为何会送给你啊?”“我们浅浅都懂玉石的好坏了?”陆景洵偏头看了温浅一眼,没有先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调笑了她一句。温浅轻哼一声,扬了扬下巴:“我懂的东西可多着。”陆景洵觉得温浅是真的有意思,转头在温浅扑闪闪的眼睛上落下一吻,道:“是,阿浅最厉害。”被像个小朋友一样表扬了一番之后,温浅心满意足地笑了:“你还没告诉我谢大公子为何要送你这块玉石。”温浅是真的好奇,若说作为朋友送礼,这未免也太贵重了一点。“他想给我们儿子当叔叔,这点礼还不够看的。”陆景洵说得轻描淡写。经过温之延一事后,陆景洵倒是经常和谢瑜小聚,两个人脾气性子都很对味,这样一来二去两个人也是称兄道弟的情意了。前几日谢瑜找他喝酒,席间就明里暗里说了好几次,想给温浅肚子里的孩子当小叔。陆景洵本以为他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第二日真给他送来了这块玉,说是给未来侄子的见面礼。所以陆景洵最后心安理得地收下了这块玉,琢磨了好几日才决定给未来的小宝宝打磨一个如意锁。温浅点点头,对于谢瑜要给自家宝宝当小叔这件事毫无意见,甚至觉得这样以后自家宝宝多了太尉府这么一座靠山也是不错的。两人说话间,陆景洵已经从温浅手里拿过那块羊脂玉,准备先切割成如意锁的大概形状。“需要我做什么吗?”温浅看着陆景洵忙活,也不想闲着,如果她这个娘亲参与制作的话这把锁说不定会有更重大的意义。切割打磨的工具都是很锋利的,陆景洵可不敢让温浅碰这些,要是一不小心磕着碰着,先不说温浅会不会遭罪,最后心疼的终归还是自己。环顾了下书房,陆景洵视线定格在案桌上铺着的白纸上,对着那里努努下巴:“要不你给我们儿子画个图样,等下我拓印在锁上,照着你画的图样雕刻出来。”“那我画什么比较好啊?”温浅有些迷茫,实在是一时想不出来要画什么。“你自己想。”陆景洵继续切割着那块玉石,“无论画的什么,对他来说都是爹爹娘亲的期待。”温浅几步走到案桌边,拿起砚台边的墨条开始研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