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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慢,温浅为了跟上他一路都在小跑。她喘了口气,说:“那依何总管的意思是?”“这里和上关城只隔着一座山,卑职认为我们连夜走山路去上关城,不仅时间上可以占优势,也不会被他们发现。”虽然知道走山路对自己的体力是一个巨大的考验,但温浅权衡了一番利弊和轻重缓急,还是应了下来,说:“那就照你的意思去办吧。”见温浅应下,何海说:“那卑职先去买些干粮来给王妃填填肚子,然后我们再出发。”本来是想着今晚在客栈好好休息一番,没想到出了这么个意外,一行人奔波了一天到现在滴水未进。温浅看了眼何海,说:“那就有劳何总管了。”这次何海倒是没用多少时间,很快就拿着些馍馍和粗粮饼回来了。这些东西和温浅平时吃的简直是天差地别,但她却连犹豫都没有,从何海手里接过一个馍馍,一口一口地啃了起来。几个人填饱了肚子,向当地人打听了一下路线,便直接进了山。这座山比温浅想象中还要陡峭还要荒凉。从山脚下看上去,连条可以通人的路都没有,到处是枝丫横生的参天大树和长满小刺的灌木。何海走在最前面,尽量将挡路的大树枝砍掉让温浅她们可以通过,但那些长满刺的低矮灌木却没办法处理,没走多久,温浅就感觉自己的裤脚连着小腿的皮肤被灌木划破,火辣辣地疼着。此外,何海带回来的这几套男装其实并不合温浅的尺寸,尤其是鞋子,将温浅的脚上磨出了不少水泡,破了之后,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疼。要搁在平日,温浅肯定早就甩手不干了,可是只要一想着自己要是现在放弃陆景洵就会向老南安王一样被害死,心里就有一股子力气支撑着她忍着剧痛继续往前走。还是青梧最先发现温浅不对劲,她看着温浅一瘸一拐地走着,赶紧走上前去扶着她,担忧地问:“王妃,你怎么了?”温浅轻轻挣开青梧,说:“我没事。”何海转过头来看了眼温浅,思考片刻说:“我们已经走了快两个时辰了,天色晚了山里也不安全,前面有个山洞,我们进去歇会待天亮了再继续吧。”温浅本想说“还是抓紧时间继续走吧”,但看了眼有些支撑不住的青梧和飞絮,话到嘴边换成了:“那就进去歇一会吧。”四个人刚进山洞坐下,青梧从怀里掏出刚刚在洞口摘的还带着露水的叶子,跪坐在温浅面前对她说:“王妃,你是不是脚上起了水泡,奴婢用这个帮你敷敷会好一点。”脚上的确疼得难受,温浅这个时候也不固执,任由青梧帮自己处理。可是青梧将温浅的鞋子脱下来之后还是吓了一跳,温晴的脚远比她想得更为严重,满脚泡已经尽数破掉,此时看上去有些血rou模糊。怕弄疼温浅,青梧放柔了动作,从带着的包袱里取出一小瓶金疮药小心翼翼地撒在温浅脚上,然后才用叶子轻轻敷上去。感受到叶子凉丝丝的触感,温浅觉得疼痛减轻了不少,靠着石壁渐渐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天早已入秋,山上气温更是比山下低了不少,加上何海昨夜生的火因为木材烧尽不知何时灭掉了,天快亮的时候温浅就被冻醒了。觉得脑袋有些沉重,喉咙也火辣辣地疼,温浅费力地抬起酸疼的手臂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果然一片guntang。她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觉得真是什么倒霉事都能让自己碰上。没一会儿,另外三个人也醒了。怕他们担心,温浅没说自己发烧的事情,勉强着自己吃了些何海摘回来的野果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跟着他们赶路。昨晚上只是脚疼,今天温浅是脚疼加头晕,走起山路来更加费劲了,不过幸好没走多久就是下山,不然温浅真的怀疑自己随时都可能交代在这片荒无人烟的深山里。四个人又走了将近大半天,才算走到了另一边的山脚。山脚下有一户农家,男女主人见温浅她们风尘仆仆一脸狼狈的样子,好心地给了些饭食和干净的水让她们补充补充体力。吃过饭,温浅又用三枚银锭向他们买了两匹马,一行四人这才向上关城赶去。第28章炸死虽说已过了午时,进城的人不如清晨时多,但温浅她们从山脚到上关城这一路上连个人影都没有看见,着实不太正常。按捺住心底里的怪异之感,四个人沉默地驾着马在一望无际的郊外飞奔而过,所过之处扬起两道尾尘。到了城门口,温浅和何海勒马停下,两个人无声地对视了一眼。如果不是城楼下有一队守城的侍卫,这个城安静得让温浅几乎觉得是一座空城了。温浅翻身下马,刚往城门走了两步就被两个士兵拿着长戟拦下,冷着脸道:“今日封城,闲杂人等不得入内。”何海见那两个士兵一脸盛气凌人的样子,直接从马上跃到温浅面前,一个掌风劈到那两杆长戟上,直震得两人连连退了十好几步。一旁的士兵见这边状况不对,迅速拿了长戟将四个人团团围住。“你们好大的胆子,知道面前的人是谁吗?是你们随随便便能拦的?”何海怒喝了一声,怕这些不长眼的人伤到温浅,上前一步将她护在身后。温浅眼见双方水火不相容似乎随时都能大打出手的样子,赶紧抬手拦住何海,微微蹙眉看着伸在自己眼前的长戟,说:“各位军爷,我们也不是来找茬的,我们是真的进城有急事,您看能通融通融吗?”和何海比起来,温浅客客气气的态度让人能接受得多,领头的人这才示意大家都放下兵器,说:“今天陆将军吩咐了全城戒严,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还请你们不要难为我们?”“陆将军?是陆景洵吗?”温浅眼睛亮了亮,语气里是掩饰不了的欣喜。听了温浅的话,那个领头的士兵怪异地看了她一眼,还是解释道:“是陆行陆将军。”虽不是陆景洵,但如此来温浅可以肯定的是他就在这上关城中,于是转头招呼青梧将那个随身带着的包袱拿过来,从里面拿出一个保存完好的木盒,当着几位士兵的面打开,说:“那能劳烦几位军爷将这个带给陆将军,帮忙通报一声,就说温浅求见可以吗?”这些士兵自然不知道温浅的身份,见她此时一直纠缠不肯离去,冷眼睨着温浅手中的盒子,说:“你随便拿个什么破玩意儿就想见陆将军?”何海听不进去了,语气不善地说:“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你口中的破玩意儿可是王爷的令牌,而你面前站着的这位便是当今堂堂南安王妃!”何海的话听上去并不像信口开河,刚刚还很硬气的侍卫不免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