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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可以聊天了。陈夏嘴角勾起笑。他点开表情栏,找到笑脸,正要点发送。一个激动的男声飘了过来。“那陈夏丫的就是一骗子,雷虎也是跟他一伙的,两人嘴里没一句真话,十句有九句不能信,根本不是一路人!”在这里听到自己的名字,着实意外,陈夏往嘴里送烟的动作滞了滞。这个声音……有些熟悉。陈夏的手往烟灰缸里抖了抖烟灰,可没抖下来,陈夏也没抬眼向前看。“他一没钱二没势,穷光蛋一个,能有什么出息。”“我知道。”从前方飘过来一个细细的声音,陈夏被烟头上掉下来的烟灰烫到了手指,他缩了缩手,手机从手中滑落,跌在桌上。烟雾从烟头冒出来,扭曲在空气中。韩燕对白川冷着一张脸,她说:“我知道。”那声音冷静又清醒。*雷虎回来时看到他们桌子周围的那片地上躺着个被砸了稀巴烂的烟灰缸,一地的玻璃碴。陈夏安安静静的坐在卡座最里面抽烟,他今天上身穿了件黑色的短袖,不知是衣服衬的还是雷虎的错觉,越看陈夏的脸越觉得黑。雷虎坐下,发现面前桌上的烟灰缸不见时,他这才反应过来什么,吓了一跳,看向正在一旁打扫的服务生,“我去,这谁干的?”第19章韩燕冷面霜眉的从私家菜馆后门走出来,后门的小灯很暗,她沿着小道往大路走,谁知白川竟也从后门跟了出来、“燕子!”白川跑过来拉住她,将她转过身,“你说你去洗手间,为什么要逃走?”韩燕用力甩开他的手,“滚!关你屁事!”韩燕这一出口,两人皆是一愣。韩燕平时很少爆粗口,良好的家教也不允许她说脏话,这如果让韩母听见,八成会直接上来给她一个打耳光让她记住。“燕子……”韩燕后退跟他拉开距离,他们身后的郁郁葱葱的大树上栖息着夏蝉,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当了背景音。“我说了我不喜欢你,你把其他的人拉扯进来做什么?陈夏只是我的一个普普通通的朋友,没错,他是打工的,但你又何尝不是去烧烤店里兼职打工?凭什么说别人不如你?你高人一等?白川,你心胸太狭隘了。”狭隘着两个字像一个沉重的耳光,狠狠的打在白川的脸上,他感觉半边脸嚯嚯的疼。“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陈夏他跟雷虎合着伙来骗你,我怕你对陈夏……”“怕我喜欢陈夏吗?”韩燕冷声,“现在我喜欢谁也不会喜欢你!”“韩燕!”韩燕朝着白川鞠了一躬,“谢谢你这个学期在班级里对我的照顾,我把你当朋友,很感激你,但感激不是喜欢,让你失望了,再见。”“韩燕……”韩燕听到他的声音就觉得心烦,她不愿再多说,转身离开。这家私房菜很别致,有菜单,但不能点菜,后厨厨房有什么就上什么,吃什么全凭老板娘的心情。雷虎明天不准备上班,跟老板娘要了一件小老窖放打开摆桌上。朋友看见一桌子酒瓶劝阻道,“你今儿个吃羊鞭子了?这么猛?”雷虎笑骂了句滚蛋,他拿杯子给陈夏倒上,看向陈夏,自从他上厕所回来就看到这人一直臭着脸,跟谁欠了他八百万似得。“喂,你怎么回事?”雷虎抬起手肘碰碰他的手臂。陈夏不耐烦的动了动身子,不让他碰到自己,他看着一桌子菜,更加不耐烦了,“你丫叫我们来这里吃饭是整什么幺蛾子?有事就说有屁快放,没心情跟你在这儿转圈圈。”“嘿,刚刚还好好的,你朝我发什么火。”雷虎一脸莫名的看着对面的朋友,“刚发生什么了?烟灰缸谁砸的?”朋友下巴朝着陈夏扬了扬。陈夏不耐烦的去摸烟,发现烟盒已经被他抽空了,又去拿雷虎的烟。这烟瘾是越来越重。雷虎也不勉强他,叫了人开动,陈夏没什么胃口,拿着筷子随便夹了两片五花rou扔嘴里,嚼了两口,吐了。一口也吃不下去。自从听到那话,陈夏就觉得这地方人待着压抑,浑身不舒服。跟他碰杯的人他来者不拒,雷虎酒量没陈夏好,酒过三巡,他怕自己撑不住,终于舍得进入主题。“我想在北城大学门口那条街上盘家面馆做生意。”雷虎说。有人接话,“缺什么?给兄弟说。”雷虎立刻给了他一个感谢的手势,正色道,“今儿个叫你们来,主要是想问你们借点钱,我想赶八月前把店开起来。”陈夏喝了口茶:“还缺多少?”“我自己的钱有十来万,其余没闲钱了。”陈夏又问,“还差多少?”“十万。”陈夏低头想了一会,半响,他说,“我只能给你六万,我得留些应急钱。”“我去!太好了!陈夏你丫就是我再生父母!是活菩萨!”雷虎激动的跳起来要抱他,被陈夏坚决挡了回去,“滚。”雷虎的酒劲上头,神经兴奋起来,手舞足蹈的开始跟朋友吹逼陈夏的好。陈夏听他咋呼听得心烦,他叫朋友看着点雷虎,站起身来,“我有点事,改天再聚。”陈夏从私菜馆出来,天色彻底黑了下来,外面刮着热风,刚才喝的那点酒被热风一吹,他一时有些懵,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陈夏去掏手机,摸索几下,打开了手机手电筒。一束光柱朝着脚下的小道照过去,陈夏顺着光源看到了两条大长腿,正站在他面前。陈夏被吓了一大跳,他双肩一抖,手机从手心里滑了下去。咣当一声掉在青石板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手机手电筒还朝上亮着,陈夏看清了那人的面孔。“帅哥,我有这么吓人吗?”陈夏忍着想一拳砸在她脸上的冲动,弯下腰去捡手机,“有,像一只浓妆艳抹的厉鬼。”“一只?”女人走近他,“你好好看看我,有像我这么漂亮的厉鬼吗?”陈夏冷啧一声,撇过头,试图躲开那股子恶心浓厚的香水味,但是两人挨得太近,没法躲。陈夏拿着手电筒照她的眼睛,一把推开她,“滚!”那女人却不依不饶的不撒手,“别走嘛,前面就是酒吧,咱俩进去坐坐?”“累了,没空。”“累了?”女人咯咯笑了,“那正好,前面就是我家,进去跟我歇歇?”陈夏伸手把她的手从自己的手臂上推开,浑身带刺儿,他冷笑:“不好意思,爷穷光蛋一个,没钱没势,陪你玩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