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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钱。”杜春琪端着一杯牡丹酿站起来豪爽而不失风趣地说。曹存咏笑了笑,果然他今晚是不能喝多的。“小二,上菜!”周存彦看杜春琪有一饮而尽的架势,连忙抢过了老婆的酒杯,对着小二高声说。“哎!老婆,我们事先说好的,你不能喝酒的。”周存彦苦口婆心地说。杜春琪翻了翻眼皮,将剩下的酒趁机倒入口中,半是含嗔半是埋怨,“杀青宴不喝酒也太不人道了!”周存彦苦笑,好家伙,已经有点醉了,他就不能对老婆的酒量抱希望。卫俊如等人看得直乐呵,坏心眼的亲自将杜春琪的酒杯又斟满了牡丹酿,口中还一本正经地说,“牡丹酿是甜的没事,来洛阳不喝牡丹酿就太亏了。”周存彦的兴趣被勾了起来,“什么牡丹酿?”卫俊如和他解释牡丹酿时,杜春琪又一口将酒闷下了肚,脸颊红扑扑的,对着桌子乖巧地傻笑。这时,小二们端着菜鱼贯而出,大家一看放到自己桌上的菜色轰地一声,一时半会儿不敢下筷,哪有百姓和司令的菜色一样的?莫大师早就知道他们夫妻欠缺点常识,没想到居然会出这个岔子,有心解释吧又怕没解释好反而让卫司令多想,如坐针毡。倒是邓希贤看看桌子上的菜色,眼神明亮。见众人如雕塑一样不下筷,周存彦连连招呼,“吃啊!大家都吃啊!”莫大师给周存彦使个眼色,周存彦会差了意,叫来小二,“有没有高点的椅子,还有个孩子呢。”小二纳闷,高椅子和孩子有什么关系?心中纳闷,他还是搬来了一张格外高的,用来做花凳的高椅。周存彦将高椅摆在席间,又将宝齐从莫夫人怀中抱过来放在椅子上,温和地说,“我们宝齐也是大人了,是不是,你看这样你就和大家一样高了。”宝齐高兴地闪烁着灵动大眼。卫俊如对周存彦的举动又是诧异又是不解,周存彦看出来解释道,“大人带孩子时一定要注意平视他们的眼睛,这样他有助于建立孩子的自尊心和自信心。”对此,他说了一套现代的育儿理念,这也是老婆怀孕后看书看来的,让在座众人目瞪口呆。热热闹闹地宴会总有结束的时候,周存彦小心的将杜春琪扶到房中,才要安置下来,门被敲响了。“是我,邓希贤。”门外的声音不高不低。周存彦连忙打开了门,邓希贤一脸笑意看着他。“我不知道您要来……”周存彦才发现自己已经穿着睡衣了。“无妨,无妨。”邓希贤说,“我来找你是有事相求。”周存彦不等他说是什么事,立刻拍胸脯说,“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说,我定然在所不辞。”邓希贤笑了,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共产党在敌后抗日,少不了宣传,的剧本能给我一份吗?我需要把它改成话剧。”周存彦一听是这么简单的要求,立刻拍着胸脯就同意了,不但将剧本给了他,还将所有的分镜头绘本都交给了他,饶是这样仍然觉得不够,说,“不然我送你几套播放设备吧!”邓希贤苦笑,“这倒暂时不需要,敌后抗日根据地条件十分艰辛,那么精细的机子我们可保存不好。”周存彦一听就知道是推脱之辞,执意要送,推搡了一番说,“就算这里用不上延安总能用得上,毛主席总能用得上的。”他的话一说出口,邓希贤就发现了他称呼上的不同,握紧了他的手。第46章毛主席曾经说过一首抗日歌曲抵得上两个师的兵力。抗战时期是一个血与火的时代,是一个全民族唱歌的年代,愤怒出诗人,激情造就音乐家,在这个时期创作和传唱的抗日歌曲多得无法精确统计,洋洋洒洒有上万首之多。这些歌曲或是激扬奋进的进行曲,或是控诉、揭露日军侵略的抒情歌曲,或是大保卫战的大合唱,然而最近重庆却流行起了江南小调。这些小调酥酥软软,且不涉及时政,然而就是这样一曲曲的江南小调唱得重庆人心浮动。常常是台上一人唱,台下众人哭着听,台上人哭着教,台下人哭着学,大有那长歌当哭的架势。其中属的电影插曲流传最为广泛。更有那些来自上海、金陵等地的名.妓自发组织在了一起当街弹唱,她们自幼精通弹唱,加上感同身受,比起旁人更要入情十分。在台前,她们还摆放了一个捐款箱,欲将全部募得的款项捐往前线。在她们的无意推动下,形势越演越烈,重庆城内一片悲悲戚戚之声,抗日的呼声更响了。若说以前的抗日歌曲对高层的影响还算有限,现在这种不温不火的江南小调彻底在高层家中撕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他们都是由南京退到重庆,亦是一群失去家园的可怜人啊!一想到被留在家乡的父老,他们的心也是一阵阵的生疼。“太太呢?”甘父回到家看不见甘母,问佣人。佣人缩手缩脚,小心翼翼地回答,“太太去电影院了。”甘父闻言半晌不说话,最后叹息了一声,见到佣人动也不敢动,挥手然她下去,佣人这才如释重负的退了出去,这段时间主人家中气氛沉闷得可怕。这种情况在重庆高层官员家中并不少见,甘父苦笑着摇摇头,1937年11日,日本大举侵略中国,直逼南京,林峰带领大小官员紧急撤离南京。他级别还算高,能够携家带口,但就这样也没来得及将苏州老家的父母兄弟接到重庆,现在生死不知,一想到这些他就钻心的痛。没过多久,佣人又来了,小心翼翼地禀报,“老爷,段先生来了。”她的话音未落,段长胜就拎着一瓶酒进了门,见他家中颇为空荡,故作豪爽地说,“就知道你这里清净,怎么,不欢迎?知道你小气,我可是自带酒水来了。”甘父见段长胜未换下上班的衣服还有什么不明白,叹了一口气说,“外道了不是?我是那么小气的人?怎么尊夫人又不让你进家门了?”他调笑着,段长胜人品不错,偏有一样不好——花心,见一个爱一个,个个都是真爱,娶了八个姨太太,平日里他家里就颇为吵闹。提到这,段长胜也维持不住自己的笑容了,哀叹了一声,“唉!我这是造得什么孽啊!平时怕她们在家掐架,现在倒好,联合起来掐我一个。”他语有未尽之意,甘父哪里还不明白。有道是,男人只爱一种类型的女人,段长胜就是这样,娶大夫人时就硬扛着家中的压力明媒正娶了一个秦淮河畔的花魁,后面的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