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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都认为她坚不可摧的时候,她却在迷茫。指尖上,淡蓝色烟雾缓缓上升,直至弥漫她半张脸。忽然间她仿佛听见有人在远处呼唤,“喂,余乔,又一个人瞎琢磨呢?”“矫情呢,没事儿想出事儿来哭一场,累不累啊你。”“心情不好看看我,我长得多带劲呐。”她脑海中似乎生长着另一个陈继川,一个从未离开过半步,一直、永远,陪伴她人生每一步的他。“新年快乐——”余乔按灭烟头,轻轻对自己说。接下来发动汽车,悄然驶离停车场,就像她来时一样,静悄悄,无人知晓,也不必任何人知晓。大年初一,勒戒所里也没有日常安排,大家都像放风一样在所里自由活动。下午一点,大家轮流给家里打电话,到时间陈继川一直不出门,管带特地上楼来喊他,他却摇头拒绝,“算了,真不知道要打给谁,给谁都是添麻烦。”没过多久,管带又上来了,“季川,你电话,内线。”管带的语气强硬,这个电话他不能不接。没办法,他只好下去。但接电话之前他大致已经猜到是谁,心理压力突然攀高,他叹一口气才把电话接起来,“妈——”“我不求你叔叔,你是不连过年都不肯给家里来个电话?”“没,就是忙。”“你忙什么?你在那里面还有什么可忙的?”这话一出来,陈继川肚子里就开始拱火,这么多年了,他和他妈还是处不好,没几句话就要吵嘴。好在电话另一端似乎有人劝她,让她换个语气说话,“三月就该出来了吧?想好了吗?有什么计划没有?”陈继川最烦这个,自己还没想好怎么答她?因而烦躁地去扣电话按键,随口敷衍道:“到时候再说。”那边一听就火了,再也劝不住,“什么叫到时候再说?你对自己的人生就是这种态度?一点计划都没有,难怪把自己搞成这样,到现在还不悔改,还不知道认真安排,你以为你能干什么?还想当警察?你要气死我才安心?”“妈,这事儿我想干也没戏,你甭担心。真的,用不着。”眼看就要吵起来,还好她身后有人拿过电话,清了清嗓子喊:“小川——”陈继川这下好像突然醒过来,打起精神,“二叔。”“嗯,你妈也是担心你,她就这个脾气,你别往心里去。”等了等,他开始说正事,“等你出来,要还想回来当警察,我再想想办法,应该也不难。”陈继川却说:“我还没想好,二叔,让我再想想。”“也好,给你时间,把自己的事情都琢磨清楚。新的一年开始了,要学会放下过去,一切向前看。”这话太熟悉,一时间记不得在谁那里听说过,他含含糊糊地答应着,连拜年的话都没说,便匆匆忙忙挂断电话,惶惶逃开电话机,如同逃开他曾经熟悉的亲人与朋友,他是个懦夫,他承认,他受不了一丁点来自亲友的同情或鄙夷的眼光,现在哪怕一点点挫折都能把他击垮,生活并不像电影和里写的,主人公历经磨难越挫越勇,大多数人被生活折磨得敏感易碎,最终泯灭于世。初七,正经上班的第一天,田一峰来勒戒所看望他,顺带捎了一只白色小纸袋,陈继川驾着腿,吊儿郎当地问:“里面什么啊?写给我的情书?”田一峰看他那样,恨不得一脚踹过去,“我可没那个心,谁给你带的你自己心里有数。我他妈都快成你俩红娘了,这辈子还没干过这种事儿。”陈继川歪嘴一笑,“反正是她找你,不是我,要算账找她。”田一峰忍不住开骂,“你个臭不要脸的东西,等你出来了,看我不抽死你。”说完向后仰着一下一下转椅子玩,“也就是余乔,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死活要跟着你。”“没什么邪,就证明老子魅力大。”“滚你妈的吧。”田一峰总算放过可怜的旧椅子,站起身要走,他神情轻松,看起来心情不错,“走了,还约了人吃饭。”“谁啊?女的吧?瞅瞅你那一脸的春情荡漾,sao出风格了啊。”“你管得着吗你?”“怎么管不着?我早跟余乔说,要你田一峰是女的,后面也就没她什么事儿了。”田一峰露后退一步,满脸嫌弃,“你他妈太变态了,我得和你保持距离。”陈继川乐呵呵看着他笑,“怎么?还要誓死维护处男之身啊?”这一句惹得田一峰恼羞成怒,憋了半天才憋出句狠话,“日你奶奶的季川,老子再来看你,我是你孙子!”陈继川朝他挥挥手,“照顾好我三厘米长的侄儿。”又要到下午他才收到余乔的礼物,这时候正巧寝室没人,他把白色包装袋和彩带花都拆了,露出里面一只核桃木标本,外框内镶一只巴掌大的蓝凤蝶,黑色的翅泛着靛蓝的光,近看像一段细腻天鹅绒,绣一对红斑似两只特殊的眼,装载着所有关于春天的记忆。她一生短短数月,却已足够壮烈。他透过透明玻璃框轻轻抚摸着这一只定格在最美时刻的蝴蝶,读懂了她一字不透的誓言。“我把自己送给你。”她甘愿奉献所有,却从不索求。陈继川意识到他是这世上最卑鄙无耻的人,自私自利,从来只为自己,眼光短浅,从来只看脚下。而余乔不言不语,已做完这世上爱人所能奉献的所有情和物。忽然就哭了。他抱着他的“小蝴蝶”,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哭得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因为陈继川发现,如果还有如果,如果时光倒流,他对余乔的伤痛仍然无能为力,他仍将残忍无情地迈出那一步,他仍将放弃留在她身边的机会,去赴一场注定是输的赌局。她什么也没做,她什么也没错,却背负了这个故事里最多最深的伤痛。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除了对不起,还能有什么能抚慰你心中无法愈合的伤痛?到了晚上,陈继川向管带提出要打一个电话。或者是因为大年初一的内线让管带对他特殊照顾,他被带到管带办公室,站在电话机面前,仿佛等了一个世纪,才在晚就寝的音乐中拨通了他背得滚瓜烂熟的号码。电话通了,她大概刚刚下班,声音里透着一股倦意,“您好,请问是哪位?”他握住听筒的手僵在半空,听着她的声音,几乎无法继续。没人说话,她猜出来是他,刚坐进车内,却不再着急插钥匙。她抬头看停车场墙壁上巨大的b3标识,忍了又忍,却最终抵挡不住汹涌而下的泪,她觉得委屈,但一丝丝不满都不肯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