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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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风无雨......这时候摆出架子说这些话不觉得可笑吗?!」荒怒不可遏,像是将心中积年累月的所有不满和委屈全数倾泻而出,在他终于过惯了仰头昏暗无光的日子,又再告诉他云开见月。 过往一手施加的苦难宛若笑话一般,荒恨极月读可以假惺惺地端出过去的样子,揣著明白装糊涂,陪他演一出过家家。 月读坐在床上,仍是毫无血色的惨白面色,他聆听荒对他的数落,目光在过去熟悉的身影上停留,朦胧的瞳孔里似乎藏著破碎的细光,似乎风一吹就会带走他虚弱的魂魄。月读的语气没有听出心绪波动,仍如一泓清浅,却撩拨心弦:「我不觉得现在补偿你能够改变什么,至多让我好受些罢了,你若不喜,为师以后就不替你作主罢。」 「......」荒没想月读这么乾脆地承受斥责,倒他成了无言以对的那一个。荒努了怒嘴什么也没说。他低声嗫嚅:「你也没什么好补偿的......」 日子还是得过下的,月读的身体一日日好转,虽说缓慢但也算还有点起色。 村里的日子多半是无趣的,春去夏至万物生长,农闲农忙轮转更迭。只是今日稍嫌不同,夏日三伏天有流放水灯的习俗,并举行驱瘟避秽的袚祭,在这个连神社都没有的破落村子里,在荒到来后一直都是荒替他们进行除秽。 即使被村民排挤也不改其神乐跳得极好,舞动时衣袖灵动、姿态华美赏心悦目,夜阑人静时分扬起丝竹清脆神铃,无需任何道具与伴舞,天满月与颠倒于海面的星河便是最好的舞台。因此按往例,荒应邀而去。 此次却欢声雷动,村民热情地夹道欢迎他到来。荒怔愣许久,才缓缓走上搭好的平台。 木台自潮间带临时搭建而起,下方便是浪潮,四根柱子自软沙中立起并不稳固,只是祭典期间象征性的处理,却有自海面上起舞的效果。 如同那片宁和的月海上。 水灯漂流,神铃和飘带飞扬于海面上,神使翩然起舞。 荒跳至夜央时,祭神仪式才告一段落。 自人间流放以来,他便很少在如此长间距的舞蹈,因为向来最珍赏表演的观众并不在场。 随著今日的祭神进入尾声,荒告别村民,还抱著丰硕谢礼回到小屋。不想,月读没有入睡,而是坐在床榻上,看著窗外一片黑夜发呆。 「老师!」荒不知怎地入目的一瞬火气就窜上来。月读侧过脸看见他,苍白如纸的脸色才稍稍打起精神。 在要发作一刻,又抛来一句:「跳完了?」 荒一怔,冷著脸点点头。「老师,您不责怪我吗?」 月读神情不解,荒形容僵硬,似乎也无从谈起,只是不自在地扯出笑容。而月读似乎读懂了话外之意,惆怅道:「早点睡,你可熬不了夜。」 月读自来浅眠,几声轻唤便将他从睡梦中拉回现实,他意识尚有些模糊,却被荒强势地固定姿势,接著从被窝里被拎了起来。月读这才惊醒回神:「荒?!」 「您稍等我,老师。」不知不觉荒已经恭敬地换上敬语的用词,他有些吃力将揹月读揹来到屋外,然后将人放在特地铺好的简易席子上。 「你怎会还未睡?」月读抬眸不解,却对上了少年清亮而澄澈的双眼。 此时已入深宵,夜阑人静,夏日的夜风乾燥闷热吹得人心头暄热。 荒在月读身前的几步之遥,款款摇动神乐铃。清脆的铜铃仿佛来自悠远的万古,无歌乐相伴、无满堂喝采,唯灵动的五色绪在夜空尽情飞扬,在知夏虫鸣间、天海云波下,年轻的神使为他所拥趸倾情的明月,舞一曲神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