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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阳台门散了散气,冷风吹的人脑袋格外清醒了一些。 实验结果明显朝着预期在走,只是上面的态度隐约透出不认可的样子,可是不论如何,还是得尽快上报。 研究所里那些精神失常的人,最终也需要一个说法。 陈临溪离开之后,林书有将玉坠戴在脖子上,在沙发上瘫了一会儿就准备去洗澡,脱光衣服站在浴室镜前,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玉坠取了下来,放在睡衣上。 戴着陈老师的贴身项链洗澡,总有种好像会被他看到的感觉…… 难熬的夜晚…… 没有陈教授的信息素,林书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久还是没睡着,拿起手机一看已经半夜两点多,犹豫了一会儿,抱着阿贝贝爬起来,叩响了隔壁的门。 陈临溪刚冲完澡,裸露着上半身擦着头发,听见叩门声默了一会儿,走过去推开了门。 “老师我睡不着。” 林书有刚开口,被陈临溪不穿衣服吓一跳,举起浴巾遮住了脸,“老师!你你你你你!” 陈临溪微微撇眉,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随后走进房间里穿上了睡衣。 “来找我做什么,手里拿的什么?” “这个吗?是我的浴巾,我捏着它才睡得着。” 林书有捏着浴巾有些局促地坐在沙发的角落里,边说话边时不时瞥一眼陈临溪。 “过来。坐那么远干什么?” 得了许可证,林书有噌的一下站起来,和陈临溪贴了个满怀。 “老师,你没有女朋友吧。” “没有。” 心满意足地拿脑袋使劲蹭两下陈临溪的脖子,林书有才觉得自己舒坦了。 “老师,虽然咱们是迫不得已才亲密接触的,但是!我觉得我们在这段时间里还是得约法三章,不可以和出彼此之外的人发展亲密关系,不可以将我们的事情说出去,不可以做太出格的事情!老师你觉得呢?” “你现在是迫不得已才窝进我怀里吗?” 看陈临溪一幅撇着眉头下一秒就要将自己推开的样子,林书有立马笑得像狗腿子一样下意识抱紧了对方的脖子。 “当然……不是啦!老师你洗澡用的什么沐浴露,怎么这么香。正好我沐浴露要用完了,要不我换和你一样的吧!” “你刚刚说的我都答应。但是,林同学,不要把对老师的职业滤镜强加到个人身上。” “嗯嗯嗯嗯嗯嗯!” “药吃了吗?今天晚上自己睡,不能太依赖我的信息素,不然之后戒断不掉。” 陈临溪把人从怀里拉出来,稍稍后退了些,搓两把还有些湿润的头发,转身走进了浴室。 林书有蔫儿巴巴地跟在后面,“再贴一会儿吧老师,就一会会儿!” 陈临溪带上了门。 陈临溪打开了门。 “明天下午三四节补课。回去吧。” 林书有梗着脖子回到自己公寓,踹了床一脚,折腾到四点总算是睡了。 又是朴实无华的日子,和朴实无华的大学生。林书有接下来的一周时间,全部都呆在公寓里,垃圾是陈临溪早上提走的,有时候自己煮点泡面吃,有时候补完课陈临溪没事,就一起做点饭吃。不出门的时间真是流逝地堪比光速。 终于迎来了出狱的日子。 实验室也送来了峰值报告,上面预测了会发情的时间,只要按时打抑制剂,好好吃药,就可以慢慢回到普通生活啦! 林书有迅速扒完饭把碗收拾好,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老师,明天我就可以正常出门了吧。” “嗯。” 陈临溪早就吃完了饭,坐在餐桌边看电脑里的邮件,敷衍地应了一声。 “我看过峰值报告了,从明天开始有两周的时间不会出问题,正好我下周英语组有场校比赛,这两天一直在背稿子呢。” 林书有仰头躺在沙发上,从兜里掏出手机仔细确认了一下,“下周二下午的公休。” “下周二吗?周二我有点事,不在学校,比赛完直接回宿舍吧。” “喔……” “我去实验室了。”陈临溪收拾好电脑,走到林书有旁边拽一把自己的外套,林书有挪了挪屁股。“峰值报告不能全信,体内激素波动也受外界影响,我拿给你的药记得吃。” “好的~” …… 从林书有基因中检测到的数据确实很有用,和自己的完全对得上,之前苦于只有自己一个样本,不能完全证明二性征分化是基因携带而非病毒感染…… 接下来只用完善报告就能上交了,只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你真的要如实上报啊?”詹晋撑着脑袋左摇右晃地盯着电脑,“这报告真心写不下去,还不如罚我实验室关禁闭呢,说不定我能搞出新发明。” “不着急,你慢慢写。”陈临溪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咖啡。 “上面的态度那么明显,就是不愿意承认基因携带才让咱们研究药物,你就这么如实上报,那不废了吗?” “尽快认清现实也是好处之一。” “你也不怕被赶出实验室吗?到时候一口锅盖你头上,又丢工作又丢身份,你准备干嘛?” “回家收租。” “……不说这个了。你是真心喜欢那个谁吗?你那小学生?虽然你们俩信息素配对值确实很高,会互相吸引,但是怎么说……有违人伦啊!” “她对我没那个意思,你别乱cao心了。” “也是,听你的学生说,你在学校和人机一样,还严肃死板,是我我也不会喜欢你。” “……”陈临溪若有所思地放下杯子。 詹晋将数据拖进报告里,噼里啪啦敲了一串话,然后删掉。 “你母亲的忌日是不是快到了,我今年和你一起去,去年你不等我我差点烧错坟了。” “那我是不是应该改变一下?” “什么?你要给伯母迁坟啊?” “不是,我是说我在学校的形象。” “……这不是你特意塑造的吗?说这样有威严,上课学生才会听。” “你觉得……我应该从哪里开始?上课的时候温柔一点?” …… 得了詹晋的指点,虽然陈临溪有些怀疑,但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应该是不会出错的。 “俗话说,心疼是喜欢一个人的开始。你想办法让她心疼你,主动地照顾你惦记你,你再耍点小手段让她想一直陪在你身边,离不开你。” 【所以第一步,让她心疼我。】 …… 林书有的稿子早已经背的滚瓜烂熟,通篇下来差不多800个单词,只要在10分钟以内讲完就算成功。 林书有站在台下两股战战,前面的选题和内容都很棒,估计自己拿奖是无望了,不知道能不能算志愿时长啊,一个小时不亏两个小时赚到啊。 英语组老师看出林书有的紧张,拍了拍她的肩膀。 “大家,别紧张啊,上去讲完就好了,比完请大家吃饭!” “老师!能不能喝酒!” 大家一听管饭,都精神了一些,比完赛的更是起哄,说要大干一场。 比赛进行的很顺利,林书有带着空白的脑子在嘴巴和肌rou记忆的带领下,成功不卡壳的说完了全部。由于太过紧张在台上走来走去,频繁地示意ppt上的主题甚至被评委认为人很放松加了分。就是下台的时候有点腿软绊了一脚。 除此之外,堪称完美。 最后拿了三等奖,并且老师承诺给每个参加的人算两个小时的志愿时长。又加了学分又算了时长,林书有心满意足了。 比完赛正好五点半,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大家一致决定去烤rou店。这次比赛,一等奖二等奖几乎都是外院拿走了,曹老师带两个院的英语选修课,除了她,还有另一个计算机的女生拿了二等奖,一个男生拿了三等奖。三人被起哄着叫起来各喝了几杯酒,才被放过了。 林书有喝完酒找了个离烤rou近的位置马不停蹄地塞了一口进嘴里,顺带拍了一张照分享到宿舍群里。 或许是氛围太好,大家吵的吵闹的闹。哪怕林书有自认为酒量不差,也开始晕晕乎乎起来。 “同学,恭喜呀。”一男生端着饮料坐到林书有旁边,“你是哪个学院的?” 林书有有些不好意思的举起饮料喝了一口,“我是生科院的。” “怪不得感觉从来没见过你,我是计算机大二的……不过,你看起来脸色不好”男生凑近林书有的耳朵边,轻声问道,“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一股浓烈的橘子味猛地在鼻尖炸开,林书有皱紧了眉头推开了面前的人,“不好意思。” “你似乎没有察觉到你外溢的信息素?呵呵,没想到生科院也有。” 之前听陈临溪说过其他学院也有二性征分化者,但没想到这么巧会碰上。估计自己刚刚喝酒的时候没注意外溢了一些信息素,这才被人找上来。 “说话请注意分寸。”林书有冷着脸。 刚刚离得太近,被alpha的信息素刺激到了,林书有感觉后颈有一些发热。 “没人听得懂我们在说什么。” 林书有站起来,正要开口和老师说离开,对面的男生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关切地询问道,“林同学,我看你身体有些不舒服,需要我陪你去外面缓一缓吗?” “啊,书有,你的脸怎么这么红,那你先回去吧。”曹老师听到动静应声到,“让他带你去医务室看看,我给你们打个车。” “不用了老师,我男朋友一会儿来接我。我先走了,不好意思。” 林书有笑着挣脱了男生的手,一边朝门外走,一边拨通了陈临溪的电话。 十五分钟,陈临溪开着车停在了林书有面前,林书有立马爬进后座里瘫下。 “……你身上怎么这么臭。” “有吗?”林书有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对不起老师,今晚麻烦你了。” “一股烂橘子味。”说着一脚油门踩停在了路边,钻进后座里将林书有拉进怀里,浓郁的茶香气一股一股地四散开来。 林书有把头搭在陈临溪肩膀上,“老师,再闻下去,又要发情了。” 体内的热气儿涌进脑袋,这两下给林书有刺激的,有些不安地收紧了大腿肌rou。 “闭嘴。” 陈临溪暴躁地环住林书有的后背,一只手抚上腺体,用力地揉了两下。 “呜……老师…先、先回去,别在这。” 直到感觉窄小空气里浓稠的草香气快要化作实质,陈临溪才满意了一些,开着车飞速回了学校公寓,一把将林书有丢到床上。 自从林书有一上车带上来一股明显的属于其他alpha的信息素的味道,陈临溪脑袋里的线就快要绷断了,那么重的味,一闻就知道两个人靠得很近,特别是她把脑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时候,更是冲鼻子。 “快说,趁我现在还有点理智。” 被揉了腺体的林书有现在仿佛一坨离开了水的八爪鱼,被人吧唧一下扔床上,四个爪子只顾着往人身上攀,脑子不知道早在什么时候就掉线了。 “…老师……别生气…抱抱我” 林书有眼眶里包着氤氲,从陈临溪身后环抱住他,alpha的信息素里释放着强烈的占有欲以及怒意,林书有磕磕绊绊地将烤rou店里的事情说了出来。 “…不要生气……呜…” 陈临溪有些后悔方才太过生气揉了她的腺体,将人搂着走到冰箱旁边准备打一支抑制剂。 林书有似乎察觉到对方的意图,又是那种疏离的情绪,他不断地将她推开,不愿意给她安抚。哪怕陈临溪的手始终环在林书有腰上,俩人紧紧相贴,但林书有还是察觉到了那微妙的疏离。 “不要……不要这个…不要这个…” 林书有拉住陈临溪的手,将后背贴在冰箱门上,不想让他打开。 陈临溪低头看见林书有撇着嘴,一双眼睛憋的通红,鼻尖也红红的,一边安慰她一边试图将她拉开。 这个情况,他也并不好受。 但林书有还是坚持不让他打开冰箱,说急了眼泪就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好好好,不要不要。”陈临溪给她擦掉脸上的眼泪,把人往上提了一把,托着她的屁股抱在怀里。 林书有趴在陈临溪颈窝里,贪婪地汲取从那里散发出的茶香气。对方托住自己的手不经意擦过大腿根,和环绕在腰上的手臂,隔着衣服,擦出一丝痒意。